波戈是个阴狠有余却过于愚蠢的家伙,对于盖吉的决定很不满,他和盖吉打了一架,几次三番想给贵族老爷开瓢。

“他们说我们是贱种,我倒要看看高贵种的脑袋里装的是什么。”

盖吉怒道:“杀了他,你和我都走不出野玉海,我们要带他走。”

他抖空了装馅饼的丝织袋子,罩住少年的脑袋,把他扛在了肩上:“去尖尖的小屋,强盗会告诉我们该怎么做,要让人类对付人类。”

一栋黑漆漆的小木屋,它靠着背风的山坡,半嵌入山体,高高的房顶又尖又窄,粗壮的烟囱里爬出轻薄的灰色烟雾。

壁炉里的干柴,在燃烧后散发出一种温暖的松木味,有点呛人,却非常的舒适。

安迪的手脚被反绑在背后,捆得结结实实,像一个蚕蛹一样高高的吊在房梁上,屋子里斜七横八的坐着一群黑黝黝,乱哄哄的佣兵,他们围着壁炉一边烤土豆,一边狂饮麦芽酒。

安迪安静极了,事实上他希望这些佣兵永远不要注意到他,但情况总是往糟糕的方向发展。

有一个高高瘦瘦,留着两撇精明的八字胡的家伙站起来,他戴着眼镜,对屋子里最高,最壮的佣兵说:“头儿,处决时间到了。”

佣兵头领喷出一口啤酒沫,他看上去十分高大结实,相貌也十分粗犷,面孔膛红粗糙,胡子虬结,红通通的大鼻子像一块竖立在脸上凹凸不平的海泡石,他微笑着说:“别急,文森特,我们听听这个小伙子怎么说。”

文森特舔了舔自己又细又白的牙齿,坐回了座位。

佣兵们七嘴八舌的接话,要把这个可怜的小伙子煎炒烹炸,要拿他的心肝做下酒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