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心满意地看到两人微微皱了眉陷入思考,不必明说,他们也能猜到,自然是官员之间相互勾结,从民脂民膏里,贪污受贿,层层剥削而来。
身在官场,有些事就算大逆不道,也该早早想清楚利弊,才能趋利避害,让自己立于不败之地。
等两人的目光重新聚焦,沐心又继续抛出了更多问题:“南方水患多年来从来没有得到真正的解决,每年一到雨季便洪水肆掠,朝廷年年拨款赈灾,为何依旧年年尸横遍野,每每暴民动乱?
再说北方,也并非风调雨顺,三年一小旱,五年一大旱是常有的事,朝廷也一直没有拿出什么解决的法子,难道真的是官员毫无作为吗?
朝堂争斗,这是人祸,南方水患北方旱灾,此乃天灾。如果人祸又加重了天灾呢?
何况不论天灾人祸,只要一日得不到制止,便一日耗着朝廷的国力。即便我大楚再如何地大物博,如此消耗下去,还能挨得过几年光景?
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太平盛世的确让百姓过上了好日子,可也让大楚的官员们变得贪图享乐,争名夺利。
凡此种种,还都只是内忧。别忘了,大楚国边境辽阔,又一向物资丰富,与我大楚接壤的那些国家,哪一个不是虎视眈眈?
我大楚朝局如何?他们难道就没有派几个细作来试试探听?我大楚不也有许多细作在关注他国动态吗?
一旦我大楚朝堂不稳,他国的细作会如何?自然是乐见其成,再从中推波助澜,大楚越乱,他们才越有机会不是吗?”
沐心说这一番话的语气很平静,却在洛尘和古月初两人的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
这个整日嬉笑的人,原来并非不谙世事,而是他心之所系早已超脱了朝堂,平日里的小打小闹根本入不了他的眼,更遑论挑拨他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