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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着那一番言谈,沐心总算是说服了两人,三人随即谨慎起来,匆匆磕了头便算是结义了。阿洛、阿月、阿沐互相叫着,高高兴兴一起回了前厅。

前头热闹起来,后头的膳房为了准备午膳,也正忙得热火朝天。

掌勺的,原先是个酒楼的大厨,名叫李大勺,南方人士。

如今年过半百,渐渐觉得精力不如从前了,便打算退下来回老家。

谁知这边刚辞了活计,提前回老家安顿的儿子就去而复返,还拖家带口全回来了。

李大勺的儿子,名叫李四喜,本是攒了钱风风光光出的京都,回来时灰头土脸不说,还浑身是伤。

一见到亲爹便痛哭起来:“爹,回不去了……我们走到半路就遇到一群难民,后来一打听才知道老家又发了大水,这回比往年要厉害得多,很多村庄全淹了……官府的人管不了……现在到处都是尸体……”

李大勺听完抱着受伤的儿子失声痛哭,好在后来大夫瞧过之后说:“都是些皮外伤,看着严重,其实没什么大碍,养几天就能痊愈了。”

李大勺悬着的心放下了一半,转头又立马发了愁。养家糊口的饭碗被自己断送出去了,原本的大厨位子早已有了新人顶替,酒楼那边定然是回不去了。

李大勺怎么也没有想到,儿子李四喜回趟老家,会碰到难民潮,攒了大半辈子的养老钱也丢了大半。

若不是李四喜机灵,偷偷藏了几张银票塞在贴身的衣裤里,又换了旧衣服混在难民潮里,只怕一毛都不会剩,指不定连京城都回不来。

盼着回家享清福的李大勺,看着躺在床上浑身伤口的儿子,愁着眉叹了几口气,换了身衣服出门去了。

坐吃山空定然是不行的,儿子如今又受了伤,李大勺虽然感觉年岁大了,在酒楼掌勺一忙起来就有些力不从心,但日子要想过下去,也只能再坚持坚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