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心坐在桌案后面,挺直的腰板有些酸,还是忍着没动,精神不佳之际听到楚天歌竟然说了这么一大串的话,惊讶得暂时忘记了背上的酸痛。
说好的高冷呢?怎么还奉承起人来了?
而且,沐心越来越怀疑那个端着高冷范的楚天歌面具底下究竟是个什么样?
最初的时候,沐心还以为楚天歌从小千尊万贵长大,又整日一副高高在上、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想着这应该是一位将面子看得极为重要的人。
可他偏偏能放下自尊心对自己剖白心迹……
所以,高冷是假象,端架子也是假象,如今连阿谀奉承也如此信手拈来。可想而知,这家伙根本就不在乎什么脸面。
虽然不合时宜,但沐心却在此时忍不住对楚天歌生出了一种十分亲切的感觉,从某个方面来讲,他们俩不要脸起来,似乎还挺像。
威严肃穆的升堂问案不知不觉变成了茶话会,楚天歌有一句没一句跟孙洪才闲聊,宋玉在一旁极为上道,一直帮腔暖着场子,才让两人对话顺利进行下去。
堂外门口聚集的百姓也各自三五成群聊起天来,整个公堂的画风一下子变了样,只除了大堂中央那个笔直端正的身姿还在竭力坚持着身为主审官该有的肃穆。
沐心腰酸背痛得难受,眼见楚天歌靠着椅背,一派悠闲地保持着优雅高贵的身姿。
顿时领悟到了精髓,于是悄咪咪将屁股往身后的椅背挪了挪,又挪了挪,终于贴到了椅背,这下保持坐姿就不必那么费力了。
她悄悄松了口气,堂外隐隐传来擂鼓的声响,最初还是若隐若现,而后越来越响亮,一位衙役从人群中艰难地挤了出来,在堂下抱拳行礼:“启禀大人,堂外有人击鼓鸣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