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其实,您可以这么想。母亲疼爱自己的孩子乃是天性使然,但当年她一腔母爱被您的爷爷骤然阻断。
虽然理智上,她愿意为了您的学业克制自己的情感,但那些情感不会凭空消失,于是变得无处安放。”
沐心左思右想,该如何解释那些看不见的情感,不经意间瞥见远处的花园,灵光乍现:“嗯,就好像是,有一个人,她端着一盆水原本是要去浇花,却发现那花已经被另一个人浇过水了,大人知道的吧?水浇多了,花的根部会腐烂的。
于是乎,她只好先继续端着手里的那盆水,可端得久了,难免手会酸。
这时候,她碰到了另一朵需要浇水的花,又实在端得手酸,只好一股脑将整盆水都浇在了另一朵花上面。
我不知道这个比喻是否恰当……这么说吧,因为一个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不可能同时做太多事。
而付出感情需要花费精力。所以,感情应该同样也是有限的。就像那个浇花的人一样,她的手里只有一盆水。”
付仁义抬起眼看向沐心,痛苦地争道:“可是,现在原来的那朵花也需要她浇水啊!就算只有一盆水,那个浇花的人为什么就不能把一盆水分一些出来给最初的那朵花,那也是她一手养大的花呀!”
沐心沉吟了片刻,忽然问了个风牛马不相及的问题:“怎么说呢……大人写字可有惯用的一只手?”
付仁义痛苦的情绪被打断,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却还是礼貌做出了回应:“一般人写字不都是用右手吗?我也是一样。”
然而话一出口,原本无精打采地随口之言,忽然就生出了令人匪夷所思的言外之意,他的心咯噔一跳,抬眼看过去……
果然,沐心下一句问他的便是:“那若是让您改用左手写字呢?您愿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