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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礼上没有人痛哭,堂前挂着黑白照片,姜兰生前相熟的同事来送她一程,有人为她致悼亡辞,深切而沉痛,讲着她生前的好处。

黑裙女士面容苍老而疲惫,攥紧着程毓的手,像是抓着她最后一根稻草,才能勉强站立。

三十二岁的程毓穿着正装,发丝上束着白色丝带,眼眶浅红,搀扶着年迈的母亲,走向灵堂前端。

一束雏菊被她小心翼翼地放在照片前,嫩黄的花瓣上还带着新鲜的露珠,叶子浅绿,托在花萼两侧,像正在盛开的、蓬勃的生命。

现在的程毓也才十六岁,青春鲜活,温婉有礼。

南穗回了一个笑。

后面的几节课里,南穗始终受到了各科老师的热烈欢迎,除了教语文的曾老师。

“姜兰同学,语文也很重要的,不能区别对待啊。”

曾老师语重心长地说着,惹得一众同学故作不满地开玩笑。

“老师,学神也得给我们留条活路吧!”

理综、数学、英语都近似满分,只有语文一门120,的确有差距,但已经很非人了。

南穗对此很无奈。

她的确有好好看过语文应试相关技巧,但毕竟离这个年代太远,只能靠着原主的答题技巧硬撑着,加上死记硬背的功力,堪堪考了个120

欢声笑语后,外头忽地打起了雷。

随后骤雨倾盆而下,雨水的潮湿和泥土的腥气遮掩了暑热,雨点沉重地敲在叶片上。

安城夏天多雨,最多突如其来的雷阵雨,猝不及防地撞上将放学的同学。

没带伞的开始唉声叹气,听课的心思都歇了一半,满脸哀愁地盯着窗外银线似的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