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没有特效药的情况下,患者只能通过化疗放疗手段治疗,一旦转入加速期,存活时间将不超过一年半。
费安反复问自己:“她会走吗?”
可没有人能给他答案,他只能全身心地投入一期临床相关事宜里。
南穗在病情加重后还是住进了医院。
为了时刻掌握临床实验的动态数据,她每天都要和费安通电话。
万幸的是,一期临床显现出的副作用不算严重,除了常见的骨髓抑制,耐受性保持在良好水平。
“女娃子没个家里人陪床吗,得病可不好过哦!”
说话的是隔壁病床的老奶奶,她刚从慢性期转入急变期,被医生列为重点观察对象,每天依旧笑呵呵的,和病房里的其他几个病友一起聊聊天。
一个病房的人总会熟络起来,聊一聊今天吃的什么药,病号餐味道怎么样,大家都是得的什么癌,谈谈家里七零八碎的琐事,却很少有人会因此垂头丧气。
“我一个人待着不也好嘛,免得耽误家里人时间。”
南穗拒绝了程父程母过来陪床,一个人安心地住在这家公立医院里。
她半靠在枕头上,看着最新一期的期刊。
同病房的人,包括查房的护士,对这个笑容温和的女人都很有好感,她说话总是带着笑,和和气气的,知识分子模样却从没有低看过谁。
她和谁都能说上话,连靠边上最沉默寡言的中年女人也愿意和她多说几句。
中年女人叫黄珊,已经是急变期的第三个月了,每天都必须实时监测粒细胞水平。
黄珊通常不开口,只有护士来询问问题时才会回上一两个字,再有就是和南穗能说上几个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