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彤的哥哥在不忍心下藏起了那封薄薄的挂号信,对着每天来询问的陈元贞回答一句“没有你的信”,随后看着满怀希望的女孩调转头离开的背影。
陈元贞问到了蝉鸣消失,身旁考上大学的同学都高高兴兴地离开,也没有得到结果。
方彤早就拿上了那封录取通知书去了省城的大学,她称自己为“陈元贞”,顶替了好友后半段人生。
早些年代对人脸的采集信息并不全面,方彤对陈元贞的基本信息了如指掌,她瞒过了招生老师,从此改名叫“陈元贞”。
她读了大学,全家搬迁到另一个乡镇,用大学学历在街道办事处当会计。
一家美满,生活幸福。
陈元贞承担不起重来一年的学费,和家里人告别去了外地务工,穷困潦倒,偶尔还会想起搬家的好朋友,心里空落落的。直到她很多年后与曾经的好友重逢,她欢喜地迎上去,得到一个白眼。
她听见有人亲热地喊了一句“元贞”,却是对着方彤。许多人围着她献殷勤,他们认为一个长相美艳、有稳定工作、正当年的女人,是婚姻市场上最大的香饽饽。
陈元贞逐渐明白了一切,气急攻心住进了医院里。方彤来探病,带着鄙夷和嘲笑,目送她离开这个世界。
“我拿了你的录取通知书,那又怎么样?”
陈元贞不甘心,最终还是闭上了眼。
南穗消化完心里原主激动愤恨的情绪,柔柔地回了一句“不怎么样,也就能考上省城那个大学。”
“方彤,你考得怎么样?一定比我考得好吧?”
方彤脸色霎时一变,她的水平自己清楚得很,物化生一窍不通,语文瞎写,分数没出来都知道她肯定考不上任何一个大学。
方彤狐疑地看了陈元贞那个傻子几眼,她依旧带着平日里柔和的笑意,说话细声细气的,也不像故意用话刺人的模样,只好故作不耐烦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