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穗起身宣告了结束,路过宋彬时看见他怨毒的眼神,还是回头礼貌地笑了笑。
冬天要到了,墨热开始飘雪,林场里发了御寒的羊毛衫,都是女人们亲手织的,带着平日里灼热的太阳温度。
林场海拔高,比其他地方更冷一些,大家都尽量躲在屋里不出门,期盼着冬天早日过去。
南穗在最大的院子里开了扫盲班,拉着几个识字的年轻人自己编了教材,也不管学生的年龄,都拉过来一起上课,从基础的汉字讲起。
“现在大家都把自己的名字写一写,不会念的可以问我或者秀秀,以后签名可重要了,学会自己的名字很有用的!”
杜婶的手有些别扭地拿着一支铅笔,她习惯拿织毛衣的长针,习惯拿铁勺和锅铲做饭炒菜,却从来没拿过笔。
她一笔一划地写着,先是杜字,再是有些难写的姣字,左边的“女”字就占了一大块,右边的“交”的一捺拖得有些长。
即便写得很慢,字也不算好看,杜婶终于写了出来,她的父母为她取的名字。
杜姣,多好听啊。
南穗在稍微垫高的讲台上鼓起了掌,“大家都很棒,下一堂课我们继续学天气的写法!”
最开始南穗的目标只是造就一片葱郁的树林,挡住年年的风沙,可现在她想带领墨热仅剩的人们走出一条新的道路。
女人们放下了手里的针和饭勺,也能拿起笔学习,到老来都没有进过学校的老人们也能学习到新的知识。
一切都很祥和,地窖里存的粮食也足够过冬,偶尔还能加一点羊肉进去,吃得人满脸的欢喜和满足。
南穗还是得下山去寄信。
路上遇见的人都带着笑容,和她打着招呼,不是刚来时对外人客人的欢迎,更像是当做林场重要的一员。
八字胡的大叔又从地窖里掏出了点酒,邀请南穗也喝一点活血:“陈同志喝一口吗,这酒好!”
“刘叔自己喝吧,可别喝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