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松地面表粗糙度的下降,近地表的风速的增加, 地表径流的增加,全都指向了水土流失加剧这个事实。
这些数据似乎在颠覆着以往人们习惯的想法,其中包括钱珙自己, 他关于沙漠边缘地带绿化必要性的想法在动摇。
他坚持了几十年的东西是否是正确的?
如果是错的,他该如何去面对这一切?
钱珙放下手中的笔,望向远处的防护林,乔木高大挺拔,树叶光滑如绿蜡,彰显着勃勃生机。这是他曾经引以为傲的成果,另一项是a大林学院的学生们。
“钱教授,您最近是要出门吗?”
身边照顾钱珙起居的小同志敲了敲门,询问着他近来的安排。
“要去一趟墨热,不用安排人跟着,忙自己的事就行。”
钱珙打算去墨热一趟,也去探望一下自己的学生,把一个女孩独自扔在那快五年,虽然陈元贞本人从来没有申请过离开,总归是有些过意不去的。
本来也该是在父母身边待着的好孩子,找到一份合适的工作,也不用这么操劳。
钱珙想到还在a大的时候,他最开始还和陈元贞讲清蒸榆钱味道不错,结果分派出的墨热连榆树都长不了,最终还是他食言了。
“给我收拾点榆钱干吧,带去给学生尝一尝。”
可惜不是春天,没有新鲜的榆钱,不然还能混点肉剁成馅包饺子。
南穗在山麓看树。
为了丰富物种,她尝试了很多种不同的树种,并没有继续扩大林木面积,维持在一个刚好的线上。
月色浅淡,洒下一片清辉,树木被镀上月白特有的颜色,只是到了秋天,落叶乔木枝干都是光秃秃的,满地的落叶堆积着,还要麻烦打扫。
柳秀秀忽然从远处跑来,脸颊因为缺氧显得红扑扑的,两条辫子在身后甩来甩去,气喘吁吁地说着话:“陈主任,有人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