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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砚白却说,“沈娘子说的对。”

他拍了下黎辞舟的手腕,“走了。”

黎辞舟苦笑,知道案子还得继续办。

几人吃饱喝足纷纷向沈鱼告辞,沈鱼笑着与他们道别,开始收拾碗筷。

午间的太阳有些灼热,晒得人睁不开眼。

沈鱼借了个斗笠出了门,手里有了三十两启动资金,又放了话出去,这食肆自然要开起来了。

她边走边问来到了西街的胡市,这是盛京最繁茂的市场了,里头的东西也贵得很。

沈鱼一路过去,有不少商人推荐着自己的货物,香料,毛皮,牲畜鳞次栉比,有几个还是眼窝深邃的黄胡子。

大齐幅员辽阔,往北有苦寒之地,名曰昆仑,有行脚商人曾到过那里,说那里的人,颧骨高突,额面宽阔,肤色黝黑,发似火烧,似茅草,壮如山,力如牛,着兽皮,不言人语。

后来有博学者解惑,大家才知道只是人种不同,那些也是人,那里的物资富饶远不如大齐,只是盛产皮革香料。

几十年前,先帝遣使节北上,自此两个国家互通有无。只是几年前,有奸猾商人不知怎得想到了买卖人口,昆仑人未开智,却力大如牛,用来当个劳力抵得上四五个人。

很快昆仑人成了市场上的热销,不过由于价格昂贵,在贵族中最是盛行,后来商人们还给这些人取了个名字——昆仑奴。

更有世家纨绔把豢养昆仑奴作为世家豪门的象征,不少有头有脸的人家里都养着不少昆仑奴。

以至于上行下效,时下豢养昆仑奴成了一种风气,有钱的富商常买许多回去充门面。

沈鱼此行是想淘换些时兴小玩意,到时候好摆在店里也算喜庆。

这逛完一圈手里多了几样东西,回程时便遇见了正被贩卖的昆仑奴。

这些昆仑奴一字排开跪在地上,前面一根麻绳与大街隔开,昆仑奴的手上脚上都带着铁镣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