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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辞舟从怀里掏出一大叠纸来,塞到江砚白手上, “我一上门人家就把东西给我了,像是早有准备。”

“多谢了,改日请你去沈记吃一顿好的。”他大半夜跑来跑去也确实辛苦。

黎辞舟喜笑颜开, 拍了下他的肩,“说定了,可要让沈掌柜做些时新的。”

寅时正,宫门下钥。

江砚白伸手拂去衣衫上的晨露,迎着朝阳进了宫门。

永嘉帝天不亮就被侍从叫醒,说是大理寺少卿在外求见。

永嘉帝瞧了瞧天光,甚是奇怪,“有什么事不能等到上朝再说,非得这个时辰?”嘴上虽然抱怨但还是命人更衣,江砚白向来稳重,他如此着急,怕是真的有大事吧。

江砚白被内侍引领这进宫来到殿内。

永嘉帝带着些惺忪,语气淡淡,“江卿何事?”江砚白算是年轻一辈中他最喜欢的一个臣子了,有才干,政事上也颇有见识,最重要的是他不涉党争。

永嘉帝还未立储,大皇子早逝,成年的皇子也只有二皇子和三皇子有争夺储位的机会,二皇子乃贺贵妃所出,三皇子是嫡子。储位常年悬而未决,朝中之人自然而然地分为了二皇子党和三皇子党,还有就是江砚白这般的保皇党。

江砚白拱手行了个大礼,“微臣要状告云阳伯抢占农田,欺压百姓,收受贿赂,卖官鬻爵。”

永嘉帝闻言,瞌睡全跑完了,正了正身子,虽震惊面上却不显,“江卿说话可要有证据,云阳伯不过一个虚爵。”

“臣说话,自然是有证据,云阳伯府的确没有实权,但有些人可不是。”江砚白将袖中证据呈上递给一旁的大太监。

大太监黄有信接过交给永嘉帝,白纸黑字清清楚楚地写明白了,云阳伯是如何侵占了百姓的农田,又是如何勾结朝廷官员卖官的。

永嘉帝的脸色肉眼可见的阴沉了,怒火中烧,手掌重重地往案上一击,纸页簌簌散落了一地,“好啊,云阳伯,吏部的,礼部的,这些人好大的狗胆。”

永嘉帝冷笑一声,“甚至连朕亲笔点的探花,都是人家安排好的!黄有信,给朕好好的查查这宫内,朕亲笔定的殿试题,怎么就走漏了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