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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那位姓任的士子仍一脸不屑。

十七郎又道,“是真是假,一试便知。”

坐在对面那位许久不开口的士子,淡淡道,“我听闻思闲酒肆的虎皮鸡爪便是源于这沈记。”

他一开口,那位姓任的士子明显收敛了些,“程兄既如此说了,那必然是不错的。”

崔四候在一旁许久,听着那任姓士子的话,白眼都快翻到天上了,三人乍看是差不多的打扮,但细看便能瞧出许多不同来。

姓任的士子白袍浆洗得都有些泛黄了,头上只戴了个老银素冠,而那位最后开口的士子,衣袍上绣有暗纹,发间是一根玉质温润的束发簪,显然身份比另外两位要高上不少。

崔四对这趋势逢迎的人没一点好感,简直是玷污了读书人的清誉。

几人随意点了些招牌菜,鸡爪煲当然是不能少的,又要了些酒。

菜上齐后,任文林和李十七也是等程梓明动了筷后,才吃了起来。

酒过三巡,任文林举杯道,“程兄得了秋闱榜首,我还未向你道贺,今日借着十七郎这顿酒,恭祝程兄前程似锦。”

程梓明淡淡一笑,举杯谢过。

崔四在一旁听了个一清二楚,不免对这姓任的有些鄙夷,秋闱都过去几月了,才向人道贺,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那位程郎君当真好脾气,若是他对着这种人,才不会有什么好脸色呢!

果然,道贺过后,崔四听他们闲扯,那任文林不知怎的就把话题引到了其他地方。

任文林皱着眉,十分可惜道,“可惜我当时未带足够的银钱,不然定把那字帖买下。”

程梓明夹了一只鲜虾,开口道,“若是真为临川先生真迹,错过岂不太可惜,任兄可还能找到那个卖字帖的商人?”

任文林见程梓明搭话,接着道,“那商人曾言近几日都会在留芳阁留宿,今日去寻,想来还是来得及的。”

“留芳阁?那不是烟花之地吗?世家子怎好轻易涉足。”李十七不确定地问了一句,他年纪小家中还未娶妻,对风月之事只是略有耳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