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文林大声哭闹,说自己不该财迷心窍,“在下一时贪图钱财,还请江大人饶命!”想来定是程梓明回府后发现了不对劲,这官府才着人来捉他。
江砚白不耐烦打断他,“行了,没问你这个,程梓明昨夜死在了留芳阁。”
“啊?程兄……死了?”任文林昨夜拿到了钱后便在赌坊彻夜赌钱,竟是连程梓明的死讯都不知,他满脸不可置信,还问起程梓明的死因。
江砚白见他神情不似作伪,且赌坊确有人证证实他确实整夜都在赌坊,便又问起那徽州商人来。
任文林仔细描述了徽州商人的样貌,与留芳阁众人所说并无出入。江砚白又询问了任文林是怎样与徽州商人相识,又是何日定下计策。
涉及命案,任文林事无巨细都答了,走出大理寺时,已是衣衫尽湿。
任文林这边的线索就算是断了,但江砚白一番分析之后,觉得那徽州商人有些奇怪。
其一,为何卖字帖会在留芳阁寻买家,一般来说去书肆更合理些吧。其二,那徽州商人走的也太急了些,也不必一卖出假字帖便走吧,真的是担心被程梓明发现吗?程梓明之父乃是安顺侯,他一届商贾,既是要做生意,又能逃去哪里。
徽州商人之事暂且先将人寻到再议,当务之急是调查程梓明生平,凶手目标明确,怕是与程梓明不是有新仇便是有旧怨。
暮时时分,黎辞舟从柳家回衙,柳香已经尽力回想,提供了一些重要线索。黎辞舟回来时,手中还拿着一包糖炒栗子。
江砚白正要出门,两人在大理寺门前遇上,黎辞舟问,“这是准备去安顺侯府?”
“嗯。”
“又没顾得上吃夕食吧?”黎辞舟把糖炒栗子递给他,“拿着,沈掌柜给的。”
油纸袋子被塞了过来,里头的栗子还热乎着,冰冷的手渐渐回温。江砚白眼底浮上笑意,香甜的糖炒栗子不及他心中甜蜜。
沈鱼知道他们一查起案子来便顾不上吃饭,特意让崔四在门口等着,不论是江砚白或是黎辞舟经过都送上一袋子。
油纸袋子中的栗子每个都个大饱满,火候恰到好处,是以不怎么费力便可以完整地剥出一个栗子肉。
小杨眼馋,摸了摸有些饥饿的肚子,试探性地开口道,“大人,我也饿了。”语气还有些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