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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还是不打算说吗?”江砚白注视着他。

杜侍郎长叹一口气,“我的回答还是与那日一样,其余的什么也不知道。”

杜侍郎既然不愿意说,他也不再强求,只是有一件事情,他还是要问清楚的。江砚白低下头,转眼盯着一旁的烛台,开口道,“您的失踪,是您自己设计的吧。”

杜侍郎道,“你发现了那个机关?”

说是机关,其实只是一个简单的手法而已。如果不是杜引香说杜侍郎没有讲煤油灯与蜡烛同用的习惯,他也不会发现。书房里的那盏煤油灯与烛台的摆放很巧妙。

煤油灯的灯芯通常是棉绳,那盏煤油灯的棉绳尾部正放在蜡烛上端,只待煤油灯的棉绳烧到尾部,便会恰好掉在蜡烛的烛芯处从而烧掉固定在蜡烛上的纸片剪影,同时点燃蜡烛。

其实杜侍郎未时末便已经出府了,下人们看见的杜侍郎,只不过是他用剪影造成的假象。他设置好了棉绳的长短控制时辰,时辰一到剪影被烧,人自然也悄无声息的消失了。

而大家皆会以为杜侍郎是在酉时前后失踪,江砚白来调查时很多信息其实一开始就是错的,也当然找不到失踪的原因。

江砚白问,“您本打算失踪多久?”

“我安排了个劫匪送信的戏码,绑不了我几日便会将我放回来。只是不料他的出现,打乱了我之后的计划。”江砚白既然已经发现,杜侍郎也很坦然,有些秘密,终究还是会被人发现。

“那您被‘绑架’之后,是想去哪里呢?文丘观?”

杜侍郎猛然一转头,有些不可置信,“你怎么……?你……还知道什么?”

江砚白眯起眼,“不知道什么,只是看见了您书桌上的旧桃符,又因缘际会去了一趟文丘观。观中有一群无家可归的孩子和好心的师太们,观主人北湘居士实在是心慈。”

“你见到了阿…北湘居士,她还好吗?”杜侍郎提起一口气,不似方才平静。

江砚白侧眼看他,“居士年事已高,精神却还不错。”他为何会问起北湘居士而不是梁间,难道……

杜侍郎闻言,慢慢倚了回去,没有再说什么。

“我记得杜侍郎是永凉人,怎么,还与北湘居士是熟识吗?”江砚白试探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