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鱼垂下眼睑,“每日早上起来备食盒,实在是有些疲累。这食楼开起来后,更是分身乏术。”
江砚白沉吟,他怎么忘了这一点,满心想的都是她在怪他,却忽略了这偌大一个食楼的食客都要她招待,“是我考虑不周,食盒的事情便算了。”
他的味觉早已恢复得差不多了,求着让她送食盒不过是怕他与她之间的联系越来越少。
江砚白扬起脸淡笑,“我给你找个厨子吧,如今这般,小鱼儿实在太辛苦了。”
沈鱼拒绝,“不必了,找厨子这事还是我自个儿来。”
“都听你的。”
沈鱼脸上泛起淡红,幸好有妆做遮掩。
江砚白最后还是没将十两银子送出去,却也心满意足的回了家。解开棉布小包,里面有十两雪花银,旁边还有一对小巧精致的满铺鱼子底花卉纹金耳坠。
葛涵双说,哄小娘子不仅要放低姿态,还要送上合心意的小礼物。
江砚白破天荒去了一趟珍宝阁,一眼相中了这对小鱼纹饰的耳坠。
他将耳坠小心包好,又收进了袖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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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鸣坊沈记的食楼,有个魁梧男子进了店,随意点了几道菜,其间一直僵持着左手,一动不动。
菜色上来,他也不像其他人一般立刻开吃,而是将这几道菜一一翻便,每一道菜都尝上一口。
吃完后便开始左顾右盼,确定四周无人注意他后,偷偷从袖口中取出一个小竹筒。刚摘掉口上的白棉布,看着那只死偷油婆进入了眼前的汤菜里面,脸上奸邪之色竟显,正收回小竹筒高呼之际,手腕猛地被人攥住了。
武川在他进店时便盯上了人,这人鬼鬼祟祟,那小竹筒他见得多了,一般是用来放些小虫子,蜈蚣,偷油婆,蚂蚱等。
“客官这是做什么?”武川一手握住他的手腕,一手拿筷子挑出了汤菜里面的偷油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