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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谈过几个男朋友, 堕过几次胎, 和其中一任厮混在一起的时候染上了毒瘾。

她看上去瘦骨嶙峋,目光涣散地盯着头顶的吊灯。

柳陌认识她的时候, 郑梦莹的状态时好时坏。好的时候,她能够很漂亮,长卷的头发,睫毛弯弯,化一个淡妆,整个人精神气明亮,一点都不像是瘾君子。

“当时签字的人越来越多,她也去了。”

柳陌接过旁边黑色短袖女生的毛巾,将它挂在晾杆上,毛巾没有完全拧干,上面的水滴缓缓地凝聚,再缓慢地滴落。

“他们要她当众交代自己。”柳陌一闭上眼睛,便能回想那一幕,“我知道她,小时候,她说她被她爸爸性侵过,当然,她爸爸从没有承认这一点。”

“一开始的交代,只是入社仪式的一个流程。随便说说就行了,但到她的时候、”柳陌停顿了一下,“她以前的事情,不知道从哪里传出来的,底下的社员都对她的发言不满意,认为她态度不诚恳,要她重说。”

郑梦莹站在演讲台,眼神迷茫又涣散。

柳陌熟悉这样的目光,她每次紧张的时候,就会这样。

台下的人越问越仔细,问她是不是真的被她父亲性侵过,那时候有多大,还问她当时有没有觉得很舒服。

他们问一个,下面跟着一片笑。

几乎要把她的所有事情,经历所有的梦魇都询问过去。

他们指着女孩的照片,放大细节,问她一些细枝末节的东西,甚至会叫她说一下交过男朋友的尺寸大小,然后围在一起哄笑。

台下甚至有女人。她们摇头叹息,目光责备,时而又提高声音,嚷嚷道:“真不害臊,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她们红着脸,有时竭力装作出听不懂的样子,似乎这么做了,就能和她划清界限,向其他人证明自己是不一样的,自己是知道爱惜身体、奉公执法的好女人。

确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