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长大一点,他有了力量,纯粹的力量。
他试图去收保护费。
年纪比他小的孩子都打不过他,年纪比他大的孩子也未必打得过他,高庆就打不过。
高庆说他跟个畜牲似的会咬人,拼上得见血,所以他下了课就雄赳赳气昂昂地拐进了小巷里准备逮看起来有钱又好欺负的人。
等来了奶奶。
奶奶跟提小鸡仔似的将他提溜回了家,那是他第一次挨打。
由于不敢跟奶奶拼,所以见血的是他。
那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没搭理告状的高庆。
江祁觉得裴舒抓着自己衣服的手有些用力,他刚想随口调笑几句就感觉到裴舒将头抵在了他的背上,一只手哄小孩似的安抚性地在腰间拍着。
“那你怎么跟现在反差这么大啊?”
江祁说:“你猜啊。”
行行行,猜猜猜,裴舒认真地思考了一下,嘟囔道:“没听你提过有什么贵人,自己……”
“自己拧过来的吗?”
“那必须啊,”江祁自然道,“我当时特瞧不起我爸,所以奶奶一说我想要变成跟我爸一个样的东西吗我当场就否认了。”
哪有那么多贵人在旮旯地做慈善的?
“坏习惯坏想法可多了,更多的东西根本分不清是好是坏,你想拧吧也不知道怎么拧,就硬拧。”
他当时就观察别人的行为,或者让高庆和高叔叔监督自己,好歹是拧成了不是那么坏的人。
“我毕竟还是要在混混里摸爬滚打称王称霸的,差不多就行了,害不到别人护得了自己。”
“至于摄影,是捡了高叔叔年轻时候的摄像机学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