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清零,在他们被全部逮捕的时候就清零了。”333说道。

“我以为要等最后宣判才会清零的。”谢朝的脸色有些苍白,他微微歪着头,靠着沙发,双腿略微蜷缩着,哑声道:“没有重来的机会了?”

“没有了。”333应道。

这次谢朝没有直接离开,反倒是在这个世界休息了一下,就像是之前333说的那样,他的确太累了,在这个世界里休养一下也好。

他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一直关注着秦承这件事情的动向,甚至一直关注着韩洲,在这个世界里足足待了两年才离开,这两年里,他仿佛被困在了这个小小的屋子里。

而韩洲也是这样,仿佛被困住了。

秦承的事情刚刚结束的那个星期,韩洲整个人像是死了一次,直到后来韩林来找他,他却笑着将韩林迎了进去,看得韩林既担心又害怕,可后来发现韩洲并没有什么异样,韩林才算是松了口气。

韩洲和往日一样,照常上班下班,路过超市的时候会买萝卜和排骨回去炖汤,偶尔会去学校旁边那家馆子,去看看那只叫做阿耀的金毛,时不时的去旁听一下张教授的讲座,教授也快要退休了,可性子还和以前一样,他后来才知道秦承的事情,陪着韩洲聊了一整天之后,出门前拍了拍韩洲的肩膀,深深叹了口气。

韩洲从学校出来时,目光落在了不远处的毕业生时光墙,当时做管理员的学妹也毕业了,换了一个新同学在那里,韩洲站在门口看了一下,却并未进去了。

“你真没事吧?”贺明的孩子都出生了,他有些担忧道:“你可别吓唬我。”

“我能有什么事情?”韩洲笑了一声,他逗了一下贺明怀里的孩子:“你先回去吧,这天冷了,别把孩子给冻着了。”

“那行吧,你有事就给我打电话,想哭就哭,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贺明知道秦承死讯的时候也是十分诧异的,他有很多问题想要询问韩洲,可看到韩洲这副模样,他又不忍再去揭开这个伤疤,只得道:“前段时间你嫂子说城郊那边新开了酒吧,你要是想借酒消愁,记得叫我。”

“我有什么需要借酒消愁的?”韩洲笑了起来,摇了摇头后,便也开车离开了。

屋子里和往日一样,有些冷,桌子上摆着秦承的照片,屋子里都是他的照片,每次一回来韩洲就会把照片整理好,边边角角都用湿纸巾擦拭了一遍,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了两年。

所有人都以为他走出来了,直到那天,本市新闻里说天鹅要来镜湖过冬了,贺明正靠在韩洲家里看球赛,他看了这个消息之后,笑道:“喏,你要找的天鹅。”

“天鹅倒是来了,可惜秦承不在这里,再过两天就是他生日了,如果他在这里,这应该可以做他二十四岁生日礼物。”韩洲的语气里透着一丝无奈:“不过应该可以做一个天鹅的陶瓷制品。”

“他……”贺母本想接一口,忽然呛了一下:“你刚刚说谁?谁二十四岁?”

“秦承。”韩洲挑起眉梢:“你这么惊讶干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他。”

就是因为知道,才觉得太惊悚了。

“你……你……你说要给秦承送二十四岁生日礼物?”韩洲怎么想都不太对劲:“韩洲……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怎么了?”韩洲见他的反应,下意识皱起了眉头。

“秦承……不是已经……”贺明这才发觉韩洲说这话的时候并不是在开玩笑,他咽了一口口水:“他不是已经死了吗?”

“不要乱说,你听谁造谣的?”韩洲脸色沉了下来:“谁在乱说话?”

“……”眼看韩洲是真的生气了,贺明犹豫着道:“那好,那我问你,你准备给秦承过的是几岁生日?”

“二十四岁。”韩洲有些不耐烦了,显然之前贺明那句话让他非常恼火。

“你几岁?你二十六岁,你和秦承是同岁的,你二十六岁,他也应该是二十六岁,怎么想也不是二十四岁啊……韩洲,你仔细想想,秦承真的……这两年,这两年,他真的在吗?”说这些话的时候,贺明都觉得脊背发寒,他摸了摸自己身上竖起来的寒毛,而后道:“你搞清楚点,他的确是二十四岁,但是两年前他是二十四岁,两年后他还是二十四岁,你不明白这是因为什么吗?”

韩洲有些茫然的看向了贺明。

“韩洲,你怎么了?你别犯糊涂啊,两年前,他两年前就死了,你还去扫墓过的。”想到这里,贺明就想抽自己一巴掌:“我他妈提什么天鹅……艹,我这嘴欠的毛病。”

“现在的怨气值呢?”谢朝忽然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