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一直没敢去问丰阳,其他人她更问不着,她也没想到,吴文在四色酒吧里中了枪。
丰阳仍旧低着头,看着吴文的头顶,有了些许白发,怯懦的说着:“你是因为我,不然。”
“不然什么?”吴文突然甩开了手中的报纸,因为情绪有些激动,报纸从沙发上滑落到了地上,他的声音有些嘶哑,语气也不再和善:“不然受伤的就是你,你觉得他会打中你的什么地方吗,他是瞄着你的心脏去的,我不知道他的枪法怎么样。可是我赌不起啊,在我这里,受伤的只是肩膀,如果相反,你的小命可能就交代在了那里。”
丰阳的双腿开始感觉无力,膝盖微微弯曲,顺着沙发背慢慢的滑到了地上,双手握上了吴文的肩膀。
但他的右手又瞬间离开了吴文的肩头,脖子微微弯曲,额头轻轻的顶上了吴文的后脑勺,声音有些颤抖:“文叔,我错了,我惹事了,我闯祸了,闯了个大祸。”
丰阳在之后的一年里,想起当时的场景,还是有点后怕,枪口,血洞,在寂静的夜晚,轮番在他脑海中闪现,有时都会被梦中的枪声惊醒,他抽烟,不单是为了甄立,也有是因为那次给他带来的心灵上的震撼。
甄立只是在不远处静静的站着,没有上前,这时她的身体也有些发抖,声音小的只有她听得见:“这些都不该发生。”
丰阳这一年的心情应该很差,带着深深的歉疚,又无处发泄,这种压力可想而知,如果说只是丰阳自己想去探究事情的真相。
可是这种想法的源头,难道和初见丰阳时,自己家里发生的事情,和吴志强的死,和吴天来的入狱,不能说一点关系都没有。
吴文抬起左手,在丰阳的手上拍了拍,语气又恢复成了和缓:“你也立功了,不然那个魏哥不会被抓住,四色酒吧也不会被查封,只是可惜的是,后面的那条大鱼,连尾巴尖都没有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