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女子的矜持,也没女子的端庄,更谈不上什么妩媚妖娆。
瞧她此刻与糙汉子在一处有说有笑的,没有丝毫的避讳不说,还不嫌脏累腥臭的拿着瓦罐接着鸡血,简直没有什么形象可言。
说实话,他怎么瞧她都不像是能惑主的。
宁王爷派她来勾引主子爷,他觉得简直就像个天大笑话一般。
马英范没有急着回应,小半会的功夫方冷笑道:“就是这样的女子才可怕,这也是宁王爷的高明之处。不信的话,你看看王爷。”
鲁泽一惊,反射性的往军帐的方向悄悄看了眼。
这一眼,却让他心中一凛。
原来主子爷竟不知何时出了军帐,此刻正静静的立在帐前,深深注视着她所在的方位。
印象中,他的确未见过主子爷这般看过哪个女人。这般令其目光紧随,长久凝视。
禹王远远的看着她,有些失神。
他从未见过这般女子,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勃勃生机。
明明她刚历了场风雨,是那般脆弱无助,可等回过头来,她又如坚韧的蒲草般,迎着风雨焕发了生机。似乎她从来没有烦恼,不会任由那些腌臜事,在她心底留下太久的阴影。
此刻她的笑依旧明净阳光,宛如一小簇的火苗,燃尽她周围的污秽,阻止黑暗染指她的明媚。
他无意识的摩挲了会指腹,稍有回神,而后抬目看向往这里赶来的鲁泽马英范二人。
二人赶忙上前行礼问安。
禹王沉声对马英范道:“你随本王来。”
马英范进帐的时候,已经做好了应对主子爷发难的准备。甚至来时都已经提前打好了腹稿,如何请罪,如何推脱,接着该如何委婉劝说等说辞,他已经背熟于心。
可他没想到的是,主子爷压根没给他分辩的机会,一进了军帐,没有温度的话直接冲他劈头盖脸的抛来。
“在你眼里,本王是无能,还是昏聩。”禹王冷视着他,“还是说是庸且昏?”
“主子爷……”
马英范的膝盖尚未落地,对方冷淡的话语再次抛来:“背主行事是大忌,在本王这里尤甚。马英范,你这是在逼本王不敢用你。”
双膝重重落地,马英范脊背发寒,不再试图狡辩,连磕着头认错:“卑下知错,望主子爷念卑下这些年无功劳亦有苦劳的份,再给卑下一次机会。”
主子爷行事果断雷厉风行,如今话既出口,那断是已有此念。他心中暗惊,此番怕真是触主子爷忌讳,惹了其动真怒了。
“你太令本王失望了。”禹王居高临下的睥他,“你可知此番本王为何留陈先生在京中驻守,却带你一同出征?那是皆因本王认为你行事周密,性格沉稳,更能顾全大局,是个可造之材。却怎料到你竟是个喜好剑走偏锋之徒,着实令本王大失所望。”
马英范重重的磕头,此刻是真心有些后悔了,他万万没料到一个临时起意,竟在主子爷心里落下了个不堪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