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呀……”田源叹着气,却连一句指责的话都说不出,今天他特地避开郝妈把女儿叫来,就是害怕两个人再吵起来。
这个家对女儿的不公他都知道,既然没有在她受苦受难得时候站出来,又有什么资格在她收获爱情的时候跳出来指责呢?
田源深知他没有那个权力。
“书尧,来。”田源招招手,示意女儿来床边,“下周三我就做手术了,这一躺上去就不知道能不能下来了,爸爸这辈子都在做错事,没有及时阻止你妈妈和弟弟,是我的错。”
“我真不怪您……”
“你听我说,小秋的为人我知道,但和你不合适,你懂吗?你和她在一起只会是自讨苦吃,你还是……”
“我不会后悔的。”郝书尧眼神坚定,她相信自己,更相信向喻秋。
“行……你们年轻人都不撞南墙不回头,我也无话可说了,我同意你俩在一起,可最好别让你妈参与进来。”
书尧点点头,额角那片淤青还未消散:“我知道”
“好,那你快走吧,你妈差不多要回来了。”
“爸。”书尧还没踏出病房,没走两步又转身回来,“你一定要好好的,向喻秋说她忙完这阵就回来看您。”
“好,我答应你,等着她回来。”
田源摆摆手,目送着女儿离开,闭上了酸涩的眼睛,抽出了放在床头柜子里的几张信纸,垫在腿上写了起来。
就让他最后再为女儿做点什么吧。
向喻秋这边的消息是发出去了,但是就像石沉大海一样,五六天过去都没有消息,她都怀疑那个帮忙办事的男人是不是在骗她,宫校长现在没准正乐呵呵地收着来自各个地方的红包呢。
她现在像极了一条忧郁的冻带鱼,每天躺在床上只能盯着天花板看。她都有点后悔把郝书尧拉黑了,是不是很多事情明明是可以解释的,却都被她俩搞复杂了?
她惦记着郝书尧的重感冒,总是忍不住想问她怎么样,可每每打开通讯里,拨号键却怎么都按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