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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他不承认,留下顾准的就是李况而非他!

顾准留足了时间,赶到府衙的时间尚早,在马车上少稍坐了一会儿才觑见陆山长的身影。

下了马车打了招呼,顾准便与他一同进去了。

陆山长想必早已知会过段大人,顾准此番前来未曾受到半点阻拦,一路畅通,直至段知府书房。

才刚踏进,顾准便听见一道耳熟至极的声音。

“赋税革新刻不容缓,你我二人一路南下见识得也多了,该知道若是此时不改,往后说不定再无机会。如今富人巨富,穷人赤贫,土地兼并事态堪忧。我本想着丈量土地之后再请朝廷让贫户轻徭薄赋,叫富户纳以重税,不过如今看来,我的法子还太单薄,加之此法才最恰当的。你若不信,不如咱们先于临安府内施行,若是出了成效再奏请朝廷推往各地,如何?”

这铿锵有力的声音,不是顾准师父又是哪个?

书童掀开帘子,顾准进去一瞧,便看到他师父端坐在段大人对面,心情似乎格外激动:“左右今日无事,不如现在就写好奏疏,快马加鞭呈到御前。举贤不避亲,他虽是我徒弟,可若是于国有用,早些让他崭露头角又何尝不可?”

可不可的还得另说,只是段大人觉得李况这未免太心急了。他看了一眼门外,同他道:“急什么,喏,你徒弟来了,问清楚了再呈奏疏也不迟。”

李况回头,便看到他徒弟站在不远处。

久未碰面,李况如今看到徒弟头一个想的不是思念,反倒是廉江州动不动就跟他吹嘘的叫花鸡。

且为了这叫花鸡,连徒弟都不还他了,隐隐有霸占的意思。虽说这事怪廉江州那个老不休,但他徒弟也有错,既会做那什么叫花鸡,为什么连他这个师父也不告诉一声?害他差点在廉江州面前丢了面子。

到底是廉江州重要还是他这个师父重要?!

顾准没想到李况会愣住,询问似的看了对方一眼:“师父?”

意识到自己想偏了之后,李况咳嗽一声,坐直了身子:“都过来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