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摆明就是不想管。
沈元彻气得直接调头回家了, 多在这里待一会儿他都觉得憋屈!
偏偏这么一个人他却还一点办法都没有,他要是不认真做事,回头李况直接跟他父王再告一状,那他估计是要凉了。秀才这个名头都保不住他。
沈元彻不管不顾地走掉了,苏墨言却留下了,还被热情的李夫人拉着一块用了晚饭。
用过饭之后, 顾准带着弟弟妹妹回家, 苏墨言也同他一道,他昨日温书看到了一个问题,想与顾准讨教讨教。
顾准听他提起也颇感兴趣,两人谈着谈着便忘了时间。若不是后来见天色晚了,苏墨言还真不想回去。他在京城的友人虽多,但是却没有像顾准这样给他一种志同道合的感觉。越单纯的友谊越是弥足珍贵,同顾准相处的时候不用计较派别,不用计较得失, 这样的状态,苏墨言十分满意。他甚至觉得比起尔虞我诈的京城,盐官县才是最适合他的地方。
另一头,李夫人也听说今日沈元彻被气走一事,四下无人的时候她便开始教训起了李况:
“世子还是个孩子呢,你老是与他作对干什么?真把他给气跑了,你以为圣上会让你好过?”
秦王世子为何会行事张扬,那还不是圣上宠的。
李况道:“不过就是随便逗他两句。”
“这是什么坏毛病?趁早改了它。你要是衙门腾不出人的话,就让小厮帮帮他们。都已经求到跟前了还不出手,你这个师傅未免当得太名不正言不顺了,你也不怕你徒弟埋怨你?”
“这你就不知道了,我可是为了他们好。你也说了他们年纪轻,这样的年纪能有如此极好的历练机会已经十分难得了。就连我当初读书的时候,也没见着这样的好机会。尤其是我那徒儿,他虽聪慧过人但到底没有经历过什么事情,如何用人,如何做事,这里头门道大着呢,他还有的学。”
李夫人摇了摇头:“当你的徒弟可真是不省心。”
李况摊了摊手,他这确实是为了徒弟着想。自从这事儿指派下去了之后,李况就没想着自己要插手。他不仅现在不会插手,往后也不会。在他看来,顾准还是或许太稚嫩。可留给他这徒弟的时间也不多了,他必须快速的成长起来。
府试与乡试并不是一年,但算一算日子,明年秋天乡试,次年春天会试,待会试过后便要正式进入朝堂为官了,可顾准这十来年并没有受过系统的教育,学的东西还多着呢。首先要做的,就是看清自己往后道路之艰难。
变法,从来不是一蹴而就的。
今日过去之后,顾准也知道此事的复杂程度了。第二日他仍早早地起身,与他们汇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