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知自己的字?顾准愣了一下,心里感慨师父对他可真是无微不至了,道:“是,允之给老夫人老太爷请安。”
论起辈分,他也算是徒孙了。
“自家人,何处见外?”老夫人一把扶起他来,让他坐在旁边,又忙让丫鬟上热茶。
末了,还同韩斯年道:“韩将军一路走来也辛苦,快喝杯热茶暖暖身子。这些日子多亏了你护着允之了,如若不然,我们家老三怕是要担心坏了。”
这人还没到京城,前前后后却已写了好几封信,把他弟子什么喜好都交代清楚了。这关切的模样,叫李家上下实在不敢对顾准生出什么轻慢的心思了。
韩斯年只道自己是应该的。
堂中坐着的人并不多,除了顾准与韩斯年便是李老夫人跟老太爷了,挨着李老夫人的还有一个年岁看着比顾准还要小许多的小公子,大概只八岁左右的样子,生的也是白白净净,长相喜人。他有些怕生,便一直坐在老夫人旁悄悄地观察顾准,漆黑的眸子一动不动,就盯着顾准一个人。
还是李老夫人介绍,说他是李尚书的幼子、府里最小的一个小公子时,李钰才终于对着顾准腼腆地笑了笑。
比起热情的李老夫人,李老太爷却内敛多了。
顾准抽空看了他一眼,发现老太爷与他师父很相似,不仅是模样相似,连神态都很是相同。因着这一层关系,顾准看老太爷也觉得熟稔了不少。
尽管李老太爷并未跟他说什么话。
李老太爷也不是不满,他是真的没什么话要说,一心惦记着他的棋呢。
今天早上他一个人下棋下得好好的,正琢磨着一本棋谱琢磨到兴头上的时候,却忽然被他夫人拽到了正堂,说是要会客,又说是小儿子的关门弟子,务必让他过来看看。李老太爷推脱不得,这才舍了棋谱过来的。
如今人也看了,观感也不错。这后生谈吐过人,眼神清明,最重要的是生的好看,就冲这三点,也知道他时候会试必定不会出问题。只是他什么时候能回去呢?
李老太也陷入了沉思。
老太太见他开了口之后就不怎么说话了,心知他的老毛病又犯了。亏得底下坐的也不是什么外人,若是外人,指不定要以为他们家故意怠慢呢。老夫人知道他这臭毛病,却也不惯着他,非得拘着他在旁边不让他去下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