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完榜后,给顾准插花批红绸的正是京兆府尹苏秉。他们二人虽不至于是仇人,但对视一眼,都明白对方跟自己不是一条道上的。
侧身看了看自己的儿子,苏秉也不得不承认,这个状元郎确实不输他的小儿子。若是这顾准是二皇子的人该多好,那他们父子便不会生这些嫌隙了。可这世上最愁人的就是这“偏偏”二字,偏偏,二皇子最瞧不上这个顾准。
苏秉警告地瞪了一眼苏墨言,无他念头,只是想让他离顾准远一些。
苏墨言垂守,眼观鼻,鼻关心。
“状元郎,请吧。”戴好后,苏秉客气道。
顾准含笑,望向面前的金鞍朱鬃马,干脆利落地上了马。
后面随行的官员眼睛都亮了。
李尚书点了点头,同他二弟道:“没想到这孩子什么都会。 ”
“三弟教出来的,能差吗?”李二老爷望着马上那如玉松一般的年轻人,与有荣焉。
李尚书呵呵一笑:“三弟的骑术可不怎么样。”
李二老爷无语。
顾准领着新科进士走过天街后,准备去吃午宴。也正是在这一路上,顾准方才知道原来京城里头爱看热闹的人竟然有这般多。
行过长街,两侧便有数不清地人来观礼。若只是单纯地观礼也就罢了,关键是这些人看还不够,还会扔东西。两侧二楼的窗都是开着的,不少未出阁的姑娘家也在上头等着看探花郎。不想今年的探花还没有状元跟榜眼生得好看,一时也管不了顾准二人究竟有没有娶妻,只管将手里的荷包掷下去,指望能博得状元郎一笑。
顾准躲了好几回仍旧没躲过,额头正好被砸中了一个,有些恼火。
他正要同苏墨言抱怨,却见这人更惨。他好歹灵活地躲过去了大半,但苏墨言不好意思随意动弹,这么一会儿功夫已经被砸了十几下了。
顾准乐不可支:“如今可成了难兄难弟了。”
苏墨言摘下头上飞来的花,无奈道:“顾兄竟还有心思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