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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听到他过来便不想让太医再扎下去了,太医还想劝说两句,皇上却不耐烦地叫他退一下:“那扎的不是你,疼的也不是你,你自然可以没心没肺地说多扎几针。”

一个大大的帽子扣了下来,太医愣是不敢再说话了。

皇上把人赶走之后,才对着顾准一通诉苦。

他也不想让顾准这个刚刚新婚才不过几日的新郎官掺合这等琐事,实在是他这几天被气狠了,也快要被烦死了。那些大臣没有一个是知心的,不管他听哪边的,都可以得罪另一边。至于太子么,皇上私心里也并不愿意教他插手这件事情,免得又有些人说三道四,叫人听着打从心底里不痛快。

唯有顾准,皇上对他说起来才最放心。

顾准知道这不仅是圣上的难事,也是他的难事。李况是他师父,按理说他师父的事儿就是他的事,更何况此时一开始就是他提出来的,眼下无论他说什么,其实都是不妥的。

所以顾准另辟蹊径:“圣上何不亲自出去看看呢?”

皇上惊了,他以为顾准听到这些抱怨话只会想着安慰他,还从未想过能听到这样的回答:“你是说,去各地看看?”

顾准摇了摇头,容色格外慎重:“大梁地域广阔,若是都去看一遭,那要看到什么时候?微臣说得看,不过是看一看京畿一带罢了。一如当初圣上暗访盐官县,其实也不过是为了印证新法制盐究竟有没有效。如今既有了苦恼,何不也出去暗访一番?如此,才不会被朝中的两派言论左右。”

皇上犹豫起来。

顾准又道:“圣上,耳听为虚,眼见为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