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大没小。”
裴应声另一只手接过他递过来的蛋糕,放在桌子一角,从上面捻起晶透的天鹅,提在手中,细细打量着。
糖浆熬制的恰到好处,上色均匀,连带着天鹅上的羽毛纹路都清晰可见,显然是下了功夫。
江安遇看着黑色的鹿皮手指力气大的险些捏碎手中的精致,忍不住有些可惜。
配置的湖蓝色蛋糕匙落在蛋糕上那一刻,整个礼堂忽然又一次躁动起来,裴应声放下手里的天鹅,混乱中它从盘中掉落,摔得四分五裂,残渣落在江安遇脚边。
他垂眸,顿了半晌,说:“没事。应,应该是,不好吃。”
他说了什么裴应声没听见,只是看着闹事的那处,微眯起眼。
入口处气势汹汹地闯进来几个人,一进来就打就砸,见到什么就破坏什么,是冲着闹事来的,领头的那个看起来和江安遇年纪差不离,眉眼和秦墨有几分相似,看起来正是玩闹的年纪。
他一边砸东西,一边还委屈地冲着秦墨抹眼泪,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这闹事的阵仗实在是大,肖凌也怕事情闹大了裴应声撇不开,于是在门口有意识地把无关人员疏散开来,以至于礼堂里的人瞬间少了一大半。
江安遇看着礼堂中心被砸的乱七八糟的钢琴,脸色骤然冷了下来,刚要起身就被身边的力量拉住,一个站不稳,险些跌倒在裴应声腿上。
他稳住身子,站在裴应声面前,低头,对上他的目光,好像是告状的小孩找到了靠山,瞬间有些抑制不住的委屈。
“你帮不上忙。”裴应声说。
“可那个是,我的,礼物师兄,给的。”江安遇急的话说不明白,指着那架钢琴,回头看了一眼秦墨,试图从裴应声手上挣开,“是我,的!”
那是师兄送给他的生日礼物,不知道多少钱,但是他很珍惜。
江安遇在外人面前一向乖巧,饶是裴应声,也没见过他为了什么东西争得面红耳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