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安遇回到黎逢苑,屋子里泛着淡淡的黄昏光,是裴应声在软藤椅上看书,一晃一晃的。他开了一盏落地灯,暖色调的灯光映在他脸上,整个人柔和的不像话。
裴应声看书看得认真,似乎没有发现他回来这件事。江安遇站在玄关处,忽然觉得上天是公平的,失去的那部分总会有人替他补回来。
或许裴应声就是命运赔给他的呢。他半晌不说话,只是站在那里,伸出指尖静静描摹着裴应声的轮廓,恨不得把裴应声的模样刻进骨子里。这么温柔的裴应声,他有多久没这么认真的看过裴应声了。
“愣在门口干什么?”
裴应声没有抬头,江安遇的动作窸窸窣窣,他不想知道都难。
他一喊,江安遇就像被勾了魂,丢了跨包迫不及待地扑到裴应声怀里,跨坐在他身上,闷着声不说话,只是把脑袋埋在他肩头。
江安遇身上有淡淡的香气,是蒂芙尼的经典款。
裴应声微微皱眉,江安遇从来不用这些东西。
裴应声随手把书丢在地上,伸手正欲推开质问他,却不想怀里的人抱得越来越紧,他垂眸,看见江安遇攥的发紫的指尖,像是用了很大的力气。
斟酌片刻,他还是伸手揽住江安遇,这才发现他身上凉的很,约莫是刚从外面进来,身上沾的雪化了。
江安遇察觉到他的拒绝,鼻尖一酸,心口钝钝地疼,抓着他衣角的手暗暗使着劲,脑袋也埋得更深。片刻,他又像只没有安全感的小猫,仰着脖子去亲裴应声。
从眉眼到鼻尖,再到唇角,他想裴应声疼疼他,那种生理性的疼痛能让他短暂地忘记维也纳的□□到底长什么样子。
落到裴应声脖颈上时,他唇上落了空,下颌也跟着生痛。江安遇睁眼,是裴应声擒着他的下颌。
裴应声垂眸看着他,神色里几分薄凉,“别在我身上落印子。”
江安遇动作一顿,对上他的眼睛,忍不住拧眉,为什么不可以。他较劲似的,腾出手去够他的领口,被裴应声躲开的一瞬间,他眼神里少有的慌乱浮现。
“我说话你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