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凌告诉他裴应声不喜欢钢琴的时候,他就上网去搜了一下,裴家这事也不是秘密,他一猜就知道是因为任凛然和她母亲。
也不是肖凌针对江安遇,他就是单纯想不通,为什么江安遇的运气那么好,可以同时牵上裴应声和秦墨两条线,明明裴应声不喜欢钢琴,却还把他一个哑巴留在身边。他的天赋确实不错,但秦墨对他的照顾,似乎超出了师生情谊。
耳边是冰冷的手机提示音,江安遇扶着墙体缓缓蹲下,似乎还能听见陈锦炫耀他和裴应声亲昵的语气。
裴应声讨厌钢琴,裴应声讨厌钢琴的话,他要怎么办他不死心地拨通裴应声的电话。
那边响了两声,男人的声音带着些冷漠。
“我在忙,有事找肖凌。”
裴应声的态度太过锐利,过于冰冷的话语仿佛寒冬的刺刀,一刀一刀地剐在江安遇身上,他克制着鼻尖的酸意,没来由地想起裴应声那天在明街说的话,裴应声问他,遇到事情为什么不给他打电话。
他想大概是裴应声记性不好,江安遇给他想了无数个理由,可偏偏裴应声过目不忘。
“我很忙。”那头的裴应声拧眉,江安遇除了十二岁那年吵着要他爸妈回来那一次,再没对他提过什么要求。
偏偏这一次,他说要演戏。按着以前,裴应声说他两句,冷他两天,他就该偃旗息鼓了,可一直到现在,裴应声也没收到他说自己好好听话的消息。
难免火大。
“知道!”江安遇顾不得此刻自己的狼狈,急忙解释给他听,生怕下一秒他就挂了电话。
“我知,道的。”他声音小小地说。
不等他说明自己的来由,裴应声不耐烦他的沉默,“演戏的事,我不同意。不好好弹你的钢琴,演什么戏?话都说不利索,你能演什么,演个哑巴?”
江安遇眼眶倏地发红,空气没来由地紧绷起来。他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紧紧箍住了他的脖子,他快呼吸不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