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凛然摇头,“裴应声当然会给你机会。只要你说出江安遇的名字,他就会听完你的话,然后琢磨一下,什么样的死法比较适合你。我不得不承认,他这个人虽然对小遇不怎么样,但是对于觊觎小遇的人,他一向很有耐心。”
崔书皱眉,不解地看着他。如果是这样,肖凌为什么不让他说完。
任凛然一边从口袋里拿出崔书熟悉的液体,一边往纸巾上喷着,然后无奈地冲崔书摊手,“因为我也是这样的人。当初让你接近裴应声,搞坏他的名声,实属无奈之举。我怎么可能给你他的私人号码,万一你真的爱上他了”
余下的话他没说出来,看着崔书一点点软在他怀里,最后固执地不肯闭眼,任凛然皱皱眉,遮住他的眼睛,还是说了出来,“我怎么办?”
裴应声撑在办公桌上,看着警方和私家侦探送过来的消息,和江安遇有关的一切仿佛忽然石沉大海。
像是有人要把江安遇从他的生活里生生抹去。
原先裴应声并不觉得离开江安遇他会怎么样,甚至两人分开最长的那段时间,裴应声也很少接到江安遇的电话。
大概有过两三次的样子,电话那头阿遇乖得不得了,对着听筒小声说:
‘阿遇,半年,没,亲过小,小叔了。’
那时候裴应声不以为然,甚至坏心眼儿地开玩笑逗对面的小哑巴,‘那再让阿遇等半年好不好?’
那头的江安遇没来由地沉默,时间久到裴应声以为他挂了电话,于是他也打算挂断电话的时候,又听见小小的一声哽咽。
‘好。’
‘阿遇,乖的。’
明明那时候有没有江安遇对他来说,并没有多大的区别。
过往的一幕幕如潮水涌现,生生要把那样乖巧的江安遇从他心头撕裂,又把血淋淋地被他折腾的不成样子的江安遇丢到他面前。
却又不让他摸着,反倒是像无数把刀不停歇地扎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