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雪客真的是受够了云宛颜的表演了。他将玉佩丢还给云青崖,疲惫的道:“不论是定情信物还是师门信物,总归都与我没有关系。凝光君,看好你自己的东西。”

云青崖握住那块玉佩,玉佩触手生温,也不知是那灵玉当真玉质太好,还是因为沾染了些许傅雪客的体温。

那时,云青崖其实很想说,不过只是一块玉佩而已,能值什么?

难不成他丢了玉佩,便不是他师尊的弟子了么?

可是傅雪客已然一转眼远去,连缩地法都用上了,此刻早已经不知身在何方,便是云青崖想说,也无人愿听了。

云宛颜对玉佩事件忧心忡忡,看着云青崖,几番欲言又止,直到云青崖皱眉让她有话直说,云宛颜方才提醒云青崖道:“我知道,你们是道侣,但是……你看,你们两个人住在一处,倘或真的少了什么东西,一旦分辨不清楚,就要产生误会。青崖,你不要怪师姐多嘴,自己的东西上边,还是留些印记的好。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天色暗沉,半日时间过去,傅雪客自幼养成了习惯,如非要事,绝不会夜不归宿。云青崖并没有回答云宛颜,他心神一动,起身推门出去,正见傅雪客恰好回来,却是再没和他打半声招呼,径自便回了自己的偏房。

这倒真不是傅雪客故意偷听,只是云青崖住的屋子是普通的屋子,云宛颜说话声音又没压低,他就算不想听,那声音也仍旧刻薄的往他的耳朵里面钻。

云青崖的确对情绪感知麻木了一点,但傅雪客真的生气了这一点,他还是察觉得到的。

只是云青崖并不会往深处想,故而,也不曾想到,傅雪客便是在这时,生出了要搬离他身边的想法。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之后再有矛盾,也不过只是加深而已。

傅雪客就算再知道自己清白,也抵不住别人将他当贼来防。

与其弄得这样难堪,还不如乖觉一些,他自己早早搬走了干净。

……

云青崖垂眸,抿唇沉思片刻,方开口道:“你我既然结为道侣,那么我的一应所有,自然都是你的。”

“与明峰是你的。还有些许私藏,也都是你的。租金一项,实在不知应当从何说起。”

傅雪客闻言,不禁“呵呵”笑了一声。他道:“别。千万别。你的就是你的。在下虽不及天一宗家大业大,手头却也不短,凝光君的好意,傅雪客承受不起。您有什么家私,还是交给云仙子保管,更为妥当。”

云青崖:“?”

云青崖道:“雪客,你这话从何而来?她是她,我们是我们。自家的东西,哪里有交给外人的道理?”

傅雪客冷声道:“谁和你是‘我们’?而今你我这道侣的身份,是为了场面。不日和离之后,便是再无瓜葛。我的话说得还不够清楚么!难道客客气气的不好,非得把丑话摆在明面上,凝光君方才满意?”

云青崖:!

云青崖哪里敢对傅雪客不满意?

他一面惊慌于傅雪客生气了,一面又不禁有些欣慰,傅雪客还会对着他生气。

要知道,前世最后的一段时间,傅雪客同他,已然是无气可生了。

甚至,他们连交流也很少有。

云青崖单方面是想要和傅雪客说话的,但傅雪客身心俱疲,早与云青崖无话可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