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他说外室才是真爱

说什么只要一生出来就抱到她膝下,跟亲生的也没什么区别。

封玉怡不屑地撇了撇嘴,她可只想养自己亲生的孩儿,所以那孽种还是随它那命薄的亲娘一起去了才好。

她细细回想过自己在庄子上的人手布置,就连接生的稳婆都已经被自己买通,想要一个孤立无援的产妇的命还不是轻而易举?

只要一想到待岑瑶死了,自己就能名正言顺地嫁入齐府,封玉怡心中就无比熨帖,忍不住地在心中催促着雷雨快快过去,也好叫庄子里的人能尽快传来岑瑶的死讯。

被她心心念念地诅咒着,确实正处在生产中的岑瑶感觉自己快要被撕成两瓣了。

剧痛一波接一波地袭来。

痛得她双眼模糊。

岑瑶牙关紧咬,她清楚地记得自己的孩子到今天不过刚刚满了八月而已,她被齐府的人看守在此处养胎,前一个月还风评浪静,到了今日中午,却有个脸生的嬷嬷忽然过来说齐母要吃她这个儿媳亲手挑拣的佛米熬出的粥。

岑瑶只是捡佛米捡了半个时辰不到便感觉腹痛得厉害,看守她的嬷嬷听见她的求救,不情不愿地进佛堂一看才说她这是要生了。

下人们慌慌张张地把岑瑶送进早已准备好的产房。

她实在是痛得厉害,腹中的孩儿正迫切地想要来到这个世上,岑瑶却不知自己究竟要不要将这个不被父亲期待的孩子生出来。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

明明是齐府主动向父亲求娶,齐宏博最开始也做足了孝顺女婿好丈夫的模样,父亲才答应将自己嫁进齐家。

自家父亲六元及第,乃是先帝亲指的太子太傅,更是当今圣上奉如亚父的师长。

齐府世代为将,而本朝数十年未曾起过战事,武将的地位夜早已不如文官,岑瑶与齐宏博哪怕说一句是女方下嫁也不为过的。

怎么自己到后来就成了他们口中,死皮赖脸要嫁给齐宏博,插足他们的感情的恶人了呢?

是啦。

她是独生女,母亲早亡,唯一可以为她撑腰的父亲一死,她就没什么好被人顾忌的啦。

恍惚中。

岑瑶又看见那日,自己得知了齐宏博在外养着外室,吃穿用度皆与自己这个正室嫡妻一般无二,甚至在那宅子里也都是用“夫人”二字称呼外室。

她承认自己一时被气晕了头,给齐宏博甩了脸色。

但后来也是她先放下身段放下尊严,亲自去迎那外室进府。

可那外室说什么?

宁为穷□□,不为富人妾?

那外室哭的梨花带雨,齐宏博更是不问青红皂白,上来便一巴掌打在岑瑶脸上,将她狠狠甩在地上险些流产。

岑瑶早在三年前便知道,她膝下无子,父亲病亡后自己在齐家的地位一定会受到影响,所以她主动为齐宏博纳妾,对待婆母更是日日殷勤侍奉,甚至拿出自己的嫁妆补贴公中用度。

可这一切的委曲求全只换来婆母的苛责,丈夫的变心和毫不留情的巴掌。

那天过后,岑瑶以为自己有了孩子,也就有了与丈夫重归于好的机会。

可谁会想到,齐宏博竟然爱那外室爱到了不惜往自己头上戴绿帽子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