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赔偿上门来了

她正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房门被齐母一脚踹开:“好你个黑心烂肺的小贱蹄子!在这种时候还有心思钻男人房里躲懒!”

“齐老夫人。”封玉怡毫不畏惧地回怼,“你小声些,宏郎已经很难受了,别吵了他休息。”

说着还伸手探了探齐宏博的额头:“算我求您了,您就让他好好歇息,若不是老夫人你非要拿岑瑶的嫁妆去补贴自个儿娘家,哪里会惹出这么多麻烦事?”

“放你娘的狗屁!”齐母骂了一声,又顾忌到床上的儿子,立刻压低了声音,“要不是你撺掇着宏儿,哄得他宁愿儿子也不要,都要处置了岑氏,她如今就还是我齐家的好媳妇,说一千道一万,都是你这个贱女人不对!”

齐母昂起头颅:“商贾出身就是上不得台面,尽干些下作的恶事,把咱们一个好好的家都给搅散了。”

封玉怡被气得直笑,也压低嗓音跟齐母争吵起来。

没了岑瑶拦在中间,这两个曾经相当有默契的人也终于是互相翻脸,拼命想把黑锅往对方身上甩,然而再如何给对方扣黑锅,齐母也免不了要亲自带着大笔赔偿给岑瑶的银钱,往岑府走上一趟。

齐母带着钱和人,满心都是对割舍出如此一笔巨款的肉疼,她憋出个不伦不类的笑脸,到了岑府门外。

皇帝亲自安排的管家一脸好脾气地将齐母请进外院,叫她们稍等,转身就命人毫不客气地把那一箱箱金银拿出来称重,如此不信赖的表现让齐母的心情更加郁闷,但碍于皇帝派遣来监督齐家筹款赔偿的太监跟了自己一路,又对“死而复生”的岑阁老心存恐惧。

齐母再不耐烦,也只能忍着性子:“这位管事,请问老身什么时候才能见到岑阁老?”

管家笑眯眯地回答:“好叫夫人知道,阁老正与陛下论事,今日怕是没法招待夫人了。”

齐母只道是皇帝将秦晞招进了宫,见不到这尊大神,她反而松了一口气,自信许多:“那岑氏呢,怎么不见她出来见我?虽我两家已经和离,但老身好歹曾做过她的婆婆,怎么也算是长辈,这做女人的,还是柔顺些好,何况岑氏这遭离了我家,也就变成了个二婚之身,日后的婚事怕是......”

齐母在岑瑶面前蛮横惯了,习惯性地把自己摆在长辈的位置上,一开口就是一连串的数落。

管家不卑不亢地:“老夫人,您且抬头瞧瞧,咱家这大门上边挂的可是岑府的牌匾,可不是哪儿随便来的猫猫狗狗,都能在天子御笔钦赐的牌匾底下胡言乱语的。”

齐母这才悚然一惊,连忙闭上了嘴巴。

而得了秦晞授命,嘱咐过他使劲儿刁难齐家人的管家尽职尽责地继续讽刺道:“希望老夫人明白,令公子乃是被我家小姐休弃,一弃夫罢了,老夫人与其担心我家小姐将来如何,不如多替自己的儿子考虑考虑,令公子如今的名声,只怕是没哪个姑娘愿意嫁了。”

齐母被管家这一通阴阳怪气的讽刺气得整个人都快站不稳了。

在前院拐角处一座亭子里,秦晞正指着脸色青白摇摇欲坠的齐母教导站在自己身旁的女儿。

这亭子的位置极为巧妙,能清楚地听见管家对齐母的那通讽刺,又能不让前院里的齐家人发现亭子里有人。

“对付这种人,你若不能在权势上压过她一头,就只能比对方更能舍得下脸皮了。”秦晞瞧了眼正认真听自己说话,眼中却还含着几缕不自信的惧色的女儿,又说,“齐家世代掌兵,齐老将军本人更是战功赫赫,虽我//朝已十余年未曾有过战事,但无论如何齐老将军的功绩是不能被抹去的,所以哪怕他这几十年来再无寸功,也有足够的立于朝廷之上的底气;而她,最为倚仗的,不过就是齐家老夫人这个身份罢了。”

“瑶瑶,你好生想想,是什么,撑起了齐老夫人的底气?”

岑瑶望着那个自己曾视为亲人的妇人,有些踌躇地开口:“是她嫁的那个人,还有,她给齐府生了两子一女......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