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对了!
没头的苍蝇一样乱转的齐宏博忽然顿住了脚,既然他是恶鬼,那自己找个大师来将他驱散不就好了?!
齐宏博越想越觉得自己从前真是驽钝,竟然想不到这个法子!他兴奋起来,跌跌撞撞地跑出酒楼。
这个时候没人会告诉他,某些敌视岑家的人也曾经找过无数的道士和尚甚至是跳大神的神婆来针对恶鬼“岑阁老”,他们无一例外都失败了,并且很快一个接一个地莫名死去。
与被恐惧压抑得近乎癫狂的齐宏博不同,秦晞带着女儿孙子很快把个人常用的东西收拾妥当,带着两人出门看灯。
此时天色已经逐渐变得昏黄,太阳斜斜挂在城郭。
“娘亲!爷爷!你们看他们那是在做什么?”岑谨信一手拉着秦晞的衣袖,一手指向某个摊位。
“他们在射月。”岑瑶往他指着的方向看了一眼。
一群年轻的男女在一家挂满了各色灯盏的店前,张弓引弦,用去了头的羽箭瞄准挂在灯笼下面的玉佩,那些玉佩的成色一般,最多不过值十两银子,都被雕成了圆形,上面刻着桂花玉兔的纹样。
向老板支付五两银子,可以拿到十只羽箭,若是用羽箭射中玉佩,便可以将灯笼和玉佩一起拿走。
这样的店家有很多,岑谨信听完岑瑶的解释,双眼立马就亮了起来:“我也想玩!”
他生怕秦晞不答应,立马抬手比了个拉弓的姿势:“我这几天赶路的时候也没有落下功课呢,师父一直都夸我在弓马上很有天赋。”岑谨信双眼亮晶晶地看着二位长辈。
岑瑶好笑地摸摸儿子的脑袋:“好好好,你想玩什么只管去就是了。”
“如果射不中,回家写两篇策论再背给我听。”秦晞语气凉凉地插话。
岑谨信松开拉着他的手往岑瑶的方向缩了一下。
岑瑶笑出声来:“父亲,这些天咱们一直都在车上,别说谨信,连女儿都觉得有点儿憋坏了呢。”
“那瑶瑶也去试一试射月?”秦晞对着女儿立马挂上一张慈蔼老父亲的面孔,躲在母亲身后的岑谨信忍不住吐了吐舌头。
岑瑶摇头:“女儿怕自己连弓都拉不开,何况都这么大年纪了,也不好跟她们一群小姑娘一起凑热闹。”
“哪儿就一把年纪了?”秦晞故作恼火,唇边的笑意未曾变淡,“瑶瑶在父亲眼中,一直都是个小姑娘呀。”
在江南的这么多年,与父亲朝夕相处的岑瑶已经习惯了秦晞直白的表达方式,她依旧笑着摇头,说什么也不肯自己亲自上阵,而岑谨信一刻也等不了,在得了长辈的允许后从小荷包里掏出五两银子,领了自己的弓和箭,周围的年轻男女们都好心地给这个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小孩子让开位置,好奇地打量起了他。
岑谨信熟练地搭箭张弓,虽然年纪小小,动作丝毫不拖泥带水,越长越偏向艳丽的脸孔满是专注和严肃。
他一箭射出。
准准地击落一枚雕刻着桂花枝的玉佩,围观的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响亮的叫好声。
岑谨信的脸颊泛起微红,他又炫技似的一次性搭起来三支羽箭,轻轻松松又将三枚玉佩击落。
“这哪家小孩儿,真是不得了!”人群里叽叽喳喳地议论起来。
一个姑娘用团扇遮着半张脸,与同伴凑在一起小声嘀咕:“我怎么觉得这小孩儿好像在哪儿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