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不喜欢?”闫婉怡当场把香囊挂在腰上,“我这些天看着,皇兄对你,比我父皇对我可好多了。”
“他请人教你读书,却不像我父皇一样吩咐先生只许我学什么《女训》《女戒》,甚至还许你看话本子;让你学琴棋书画,也不是非逼着你样样精通,而是你一觉得难了没兴趣了,他就把师傅撤换掉,课程也要跟着改,舍不得叫你受一点委屈......”闫婉怡掰着指头数了一遍,用羡慕的语气说道,“你爱暖黄翠绿的颜色,喜欢白玉珍珠对不对?”
秦文卿:“诶?”
她身边的一切,无论宫人也好,花草摆设也罢,没有一样是不合自己心意的。
但她太过怯懦,竟然直到被闫婉怡点醒,才发现父亲除了找回自己之外,还默默地为自己做了这么多,秦文卿眼眶一酸,她用力把泪意挤掉:“姑姑真好。”
她用力抱了一下闫婉怡,后者故意装出嫌弃的语气:“哎哎哎,别把我衣裳揉乱了,好不容易才找出来能衬得上这香囊的衣裳呢。”
两个女孩儿干脆敞开了心笑闹作一团。
在公主府前院等待妹妹和“姑姑”换衣服的秦玑衡已经灌了整整三壶茶,连管事都战战兢兢地上前问他是否想要出恭,秦玑衡摇摇头,看着太阳逐渐从天边爬到正中,还没看见两个姑娘换好衣裳出来。
他依旧只穿一身简练的黑色衣裳,坐在那儿像个雕塑似的,前院的门房捏着一张帖子在门外探头探脑,见到秦玑衡竟然还在这儿坐着,被吓了一跳。
管事一抬手:“你有何事?”
门房擦擦额上的汗水:“是张探花递了帖子来。”
管事先看了一眼秦玑衡,他是知道先帝曾有意将德婉公主许给新科探花张遐的,但并没有发过明旨,而这位秦公子是新帝的养子,深得新帝爱重,宫中从不避讳他进出,甚至两位公主外出踏青,也是让他在一旁护卫。
这难免不让人会怀疑,新帝是不是想让这位没上宗室族谱的秦公子迎娶两位公主中的一个,但碍于他的养子的名头,就算是娶,也是娶德婉公主的几率更大。
“张探花?”秦玑衡一开口,管事就殷勤地从门房手中拿过拜帖送到他手上。
在管事看来,秦公子这么受皇帝看中,将来少不了为官做宰,封侯封爵的,可不比一个小小翰林更与自家公主门当户对?
而且听说张探花家里还有个守寡多年的老母亲呢,也不知道性子怎么样,公主若是嫁给他那就是下嫁,虽要恪守君臣之礼,不可能被婆母欺负,但如果张母性子太差,横在他们夫妻中间终归是叫人不太舒服;而且若是张探花将来外放,那公主是不是也要跟着离开京城呢?
但如果嫁给秦公子就不一样啦!
他只有皇帝这么一个“养父”,跟宫中的联系紧密,公主不但没有婆媳之患,还能像没出嫁时一样自由出入宫廷,长留帝都。
管事越想越觉得秦玑衡和闫婉怡之间有戏。
但秦玑衡完全只把闫婉怡当个小姑娘看的,他更在意的是拜帖最后写的那个名字。
就是这个家伙,欺负了自己的妹妹?
待闫婉怡与秦文卿终于闹够了,又重新梳了一次妆出来,就发现前院里秦玑衡没了踪影。
“是咱们太磨蹭了。”闫婉怡歉意地说道。
管事满脸苦涩地上前来:“秦公子说他先出去处理一些事情,请二位殿下先行前往凌波湖,他不久就到。”
“哥哥没说,他去做什么吗?”秦文卿好奇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