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手灵敏衣袂翩飞,就像是草原上乍然而起,直上云霄的鹰隼。
没有时间感慨秦玑衡的身手,封古意也瞬间反应过来,是上面突发了什么事情,他匆匆将两匹马栓在路边,着急地顺着楼梯往高亭上跑去。
高亭内闫婉怡刚和宫女一起将秦文卿放到矮榻上平躺着,一抬头就看见面色凝重的秦玑衡从窗口跳了进来。
“大胆!”方才还在抱怨秦玑衡对张遐出手太重的小丫鬟看见正主到场瞬间变了脸,“外男怎能随意闯入公主所在?”
“殿下!您可是……”跟张探花定了亲的呀!小丫鬟的话没说完。
闫婉怡示意左右随侍的宫女把她堵住嘴压下去。
秦玑衡看也没看亭中诸人,直直朝着秦文卿走去,毫不避讳地把住她的脉门,感知到秦文卿体内的气息正不受控制地到处乱窜,竟然有即将筑基的迹象,但又因为她的昏迷而不受控制,原本就孱弱的身体逐渐出现破损。
“卿卿如何了?”闫婉怡焦急地询问。
秦玑衡不动声色地将自己的真气输送入秦文卿体内,帮助妹妹引导抚平她身体里到处乱窜的气息。
在心中暗暗抱怨着老父亲,他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教秦文卿修炼的?
见秦玑衡脸色严肃地不说话,闫婉怡的心揪了起来。
秦文卿是在听见”张探花“三字后突然昏倒的,闫婉怡却没法想出皇帝独女,和一个小地方出身的探花之间会有什么关联。
在她的认知里,哪怕秦晞父女再落魄,说到底也还是宗室血脉,怎么可能落魄到那种地步?
她完全没能想到秦晞这尊化身的骚操作到底能有多么离谱。
“郁气攻心,已无大碍。”秦玑衡帮妹妹调顺了体内乱窜的气息,将秦文卿的手放了回去。
瘦弱而稚嫩的小姑娘昏睡之中也紧紧皱着眉头,秦玑衡站起身来:“她为何会突然晕倒?”
闫婉怡一顿:“方才我府中的丫鬟来报,说是…….额,你与张探花打了一架,卿卿听到‘张探花’三字后突然神色大变,然后就这样了。”
她疑惑又不安地问秦文卿与张遐是否相识。
秦玑衡一改先前的直接,犹豫了半晌才说:“这中间是有一段故事,我和父亲都在等待文卿能靠着自己的力量去面对。”
闫婉怡心中的不安感更加深重,她还想追问。
秦玑衡果断转换了话题:“我只能说张遐他就算是被我打死也应该,其他的……”靠着一双腿飞奔上来的封古意,气都还没能喘通。
就见秦玑衡抬手指向自己:“公主可以询问这位封先生,想必他会很乐意为你解答。”
“什么?”封古意不明所以。
闫婉怡看向他时眼中亮起的欣喜让他没法移开目光,还不知道闫婉怡想问什么呢,他就愣愣地点了头。
被突如其来的痛苦绞住了心脏的秦文卿又看到一片熟悉的,四四方方的,狭窄的天空。
她总是这样,坐在自己的小院子里,手里的针线不停,一直一直等待着,等待张母过来收走自己的绣品,或者等待张遐从书院回来,隔着小门递给自己一朵野花,或者一个小糖人。
秦文卿就是抱着对张遐的期待,度过了被完全禁闭着的十年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