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二更合一!!

“嗯,后来他死了。”

虞雨亭立马蹿起来后退好几步:“他别不是八卦到了不该八的东西,被人给——”抬手在脖子上比了个割喉的动作。

“不是。”秦玑衡抬手又把他提溜过来,“待会儿或许会闹出些动静,在确认事情结束之前,你还是不要乱跑了。”

“你......”

你脑子是不是有点病病?

虞雨亭无语凝噎。

秦玑衡看着他却不知突然想起了什么:“这是父亲安排下的,我不知道他究竟想要做到哪一步,若是他有心借题发挥,把在场众人都牵连进去也不是把有可能。”

“哇你越说越可怕了喂!”

同一时间。

张遐又一次找上了庆王世子。

庆王世子一看到他就会想起宫里那位陛下奇奇怪怪的安排,一想到陛下就忍不住回想那几家被掀翻的权贵的下场,他在心里暗暗啐了声“晦气”,脸上却不得不憋出一副阴险的笑来应付张遐。

“世子殿下,在下与母亲已经准备好了,不知殿下这边?”

庆王世子:“嗯?什么?哦!我这边也没问题,你先前说的那些,买卖田庄商铺,在衙门记档的记录我已经叫人销毁了。”他感觉自己表演的好像还不太够,于是站起来走到张遐身侧,在越过他两步的位置停下,冷酷回头,“别让我失望。”

“是,殿下。”张遐深深地鞠了下去,脸上满是已走到末路,却又见生门的狂喜。

庆王世子走后,张遐直起身来长长地抒了一口气,仿佛胜利就在眼前。

只要能逼着皇帝承认,秦文卿已经嫁给自己,自己家业对她有养育之恩,那么以臣压君,意图谋反的罪名,自然就只能落到庆王府头上了。

到时候,自己不但能全身而退,还能借着驸马的身份扶摇直上。

再叫秦文卿给自己生几个儿子,那一切就都圆满了。

他沉浸在美好的幻想之中。

庆王世子却腿一拐就去见了秦玑衡:“公子,已经照着陛下的吩咐安排妥当,今日午时,那姓张的就要发难,咱们真的不提前知会徽昭殿下一声吗?”他瞥了几眼旁边满脸郁闷的虞雨亭,说。

“不,不必。”秦玑衡自从对父亲眼下的状况有了猜测之后,也逐渐地能明白秦晞究竟为何要如此安排。

他不得不承认,自己是不够聪明,除了能用拳脚为妹妹出气,用身躯为妹妹挡住攻击以外,他完全想不出自己到底该怎么去帮助妹妹们。

他陷入一种古怪的低落,并且拉着虞雨亭一起到了庆王府正厅,这儿的贵夫人们依旧围拢在秦文卿身边,十分热闹。

秦玑衡过去的时候看见张母鬼鬼祟祟地从小门进来,忍住了把她一脚踢出去的念头,秦玑衡来到围绕着妹妹的那堆人旁边不远的地方,找了两只小板凳坐下。

秦文卿一转眼就看见自家哥哥跟个被家长丢在一边的小孩儿一样,在角落里委屈巴巴地坐着,心里好笑之余,突然更多了许多的勇气。

“你做什么?!”一声厉喝,让整个厅堂中的人瞬间安静下来。

她们朝着发出声音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梳着妇人发型的年轻妇人衣裙被茶水淹湿了一大片,上边还冒着缕缕白烟。

闫婉怡认出她姓甄,是某侯府的女儿,半年前才嫁了人,嫁的是宗室旁枝,跟自己一个辈分的定郡王。

“快叫府医来替定郡王妃诊治。”闫婉怡站起身,面色不善地看向那个将茶水打翻在甄氏身上的家伙——正是张母了。

张母的表情不是很自然,她没什么诚意地道着歉:“这位夫人,实在是不好意思,我乍见故人,心情激荡之下,才不小心推翻了茶壶。”

“你见不见什么故人的跟我有什么关系!”定郡王妃疼得咬牙,她丈夫也已经匆匆赶过来,将人小心地抱进怀里。

他横眉看着张母:“这位夫人,你最好能给我一个交代。”

张母不紧不慢,极其做作地擦了擦眼角:“我不是故意的......”她反复抬眼往秦文卿的方向看,她不知道自己随便挑的一个人,竟然会是郡王妃,这让张母有些惶恐,但一想到只要事情闹开了,张遐就能成为驸马,还怕他区区一个没权没势的郡王不成?

定郡王注意到她的小动作,把妻子抱到旁边的座椅上,刚好府医也已经赶来,他把妻子放下,对着秦文卿抱拳:“还请公主为臣妻主持公道。”

秦文卿挑眉,秦玑衡发现她的这个动作像极了父亲,也不知父亲到底教了她些什么。

“张夫人,你可有话要说?”

张母抬头看她,看这个自己从来没瞧得上过的女孩儿,她勾着笑:“殿下,我不都说过,我是不小心的了吗?”

“真是无礼,区区一民妇,谁许你在公主面前自称‘我’的?”虞二夫人哼了一声。

张母认出她就是踩了自己一脚,还贬低侮辱自己的那人,心底暗恨:“公主都没有计较,你又出来吠个什么,您说是吧,殿下?”她笃定秦文卿依旧是被关在小院里的那个柔弱少女,而自己对她有“天生”的支配权。

却不想。

秦文卿只是冷淡地说了一句:“张氏口出狂言,以下犯上,严嬷嬷,掌嘴。”

张母还没来得及震惊于秦文卿丝毫不为自己留脸面的命令,就被旁边冲出来的婢女拧着双手按到了地上。

“不!你!你不能......”

“堵住她的嘴,可千万别污了贵人的耳朵!”严嬷嬷讨厌张母看秦文卿的眼神,堵住了她的嘴之后,亲自拿过扇脸的竹板。

在张母惊恐的,难以置信的目光中,竹板声清脆悦耳,严嬷嬷一下比一下扇得更加用力,张母能尝到自己口中满溢的血腥,甚至连牙齿都开始松动。

严嬷嬷狠狠抽下最后一巴掌,才让婢女把堵在张母嘴上的布条给取了下来。

此时张母两边的脸已经高高肿起,红润有光,她呜咽着嗫嚅几下双唇,竟然吐出两颗断牙。

只是一句话!

只是秦文卿的一句话而已!她们就敢如此羞辱自己!

不知是气还是怕,张母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她藏在袖子里的玉佩也哆嗦着滚到地上,张母一低头,像是抓住救命的稻草一样,飞快地抓起玉佩捏在手里。

她丝毫没有反思,反而是盛着满眼的恨意,对秦文卿含混不清地说道:“公主不愿意叫我出现在你面前便罢,为何还要如此侮辱于我?”

她双眼含泪,像是受了什么大委屈一样。

啊,不对,这委屈确实挺大的,毕竟是被一个自己向来看不起的人下令打嘴了嘛。

秦文卿直直对上她的双眼,目光平静淡然。

还不够啊。

还不够解气啊。

她嫣然笑着:“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你若不犯法规,本宫自然也找不到借口惩治你。”

“你就是针对我!”张母感觉自己抓住了秦文卿的把柄,她想狂笑,但是却牵动了被打肿的脸颊,反而流出来更多的眼泪,“你们听见了吗。她就是故意针对我!”

“我不知道徽昭殿下是否针对与你,但我的夫人无故为你所伤,你还没能给个交代呢。”定郡王冷冷说道。

张母一愣。

却又听见虞二夫人讽刺满满的声音:“像你这般爱作孽的邋遢婆子,能被殿下看上一眼就是万幸了,还好意思说自己被针对,呵,殿下,可千万不要为这种人脏了您的眼,臣妇倒是很乐意替您效劳,把这疯婆子丢出去!”

“哪里用得着劳烦虞二夫人。”秦文卿轻柔地拉住虞二夫人的双手,“您坐着吧,我跟她家确实有恩怨要解决。”

虞二夫人捏捏自己刚刚被触碰到的手掌,突然感觉自家那小崽子有点儿配不上人家了。

秦文卿走了下去,张母还跪在地上,被她俯视:“你为何要烫伤定郡王妃。”

“我不是故意的!”张母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又被两个婢女重重地摁回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