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
是谁,把越国上下搅得风雨飘摇,民心溃散,才激起了民变,让自己在乱军之中丢失;又是谁,把越国剥削得如此贫弱,仅仅在一日之间,便亡了国的呢?
慕容汐不敢再继续想下去了,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冒认谢秋凝原本的身份,给何家带来助力,只有这样,她才能安安稳稳地嫁给从小爱慕的表哥。
“从前是她抢了我的父母,如今却到我去抢她的爹爹了......”慕容汐忍着痛把手指浸到特质的药水里,忽然感觉到一阵荒谬。
“表小姐这话说的,什么抢不抢的,本来就是她欠你的呀!”
“......是么?”慕容汐垂下了双眼。
她想起自己要瞒着何文轩,谢秋凝其实还没有死的事情。
她本来并没有抱太大期望的,可没想到竟真的瞒住了,何文轩直到现在,也不知道谢秋凝其实就在来夏都的队伍里。
自己的这位表兄前些年过得实在是太顺风顺水了些。
今天国师府的饭桌上多了一只肥美的雁,谢秋凝正跟秦玑衡描述自己是怎么被郁原川带着飞到天上,又是怎么趁着雁群不注意,一把从里头逮了最肥的一只。
“这只雁呆呆的,连躲都不晓得躲一下,我揪着它的时候,它倒是知道要挣扎了,翅膀直往我脸上扇,险些脱手;但大师兄一看过来,它就被吓得直发抖,抽了几下,就背过气去了。”她一边说,一边偷偷瞄着郁原川。
秦玑衡解释道:“大师兄是鬼修,这些没开灵智的小动物其实对鬼气阴气十分敏感惧怕,所以才会被吓成那个模样,不过师兄修为高深,对自己的气息早已收放自如,估计是见你抓雁抓得艰难,才有心要帮你压一压它。”
“原来如此。”谢秋凝对修真者们的事情向来都很好奇,她甜甜地道了声谢,郁原川只是沉默地冲她点点头。
就在几个人说话的时候。
谢年和秦晞一起过来了。
秦晞依旧是坐在轮椅上,一副病恹恹的模样。
而谢年却叫人难以辨认了——他身上的那些多余的肉已经消了下去,不过分肥胖圆润的谢年也算是一个眉眼端正的中年男人,但这形象跟从前的“越皇”差别实在是太大,秦晞敢说,若将现在的谢年放到越国降臣们跟前,那些人肯定没有一个敢认的。
“父亲!”谢秋凝开心地喊了一声,不过她喊的对象是谢年而非秦晞,她喊完了人才把目光又落在秦晞身上,闷闷地叫了句:“大人。”
秦晞十分地堵心。
他捂着胸口:“为父已经知道错了,凝凝,为父只是一时嫉妒,才想岔了,为父向你保证,今后绝对不会再对谢先生不利,你就信为父一次,如何?”
他小心翼翼的语气让秦玑衡飞过来一个诧异的眼神。
“嫉妒?”谢秋凝不解。
“是啊,嫉妒。”秦晞难得坦荡了这么一次,他说,“我对谢先生,心生嫉妒。”
他嫉妒谢年会得到女儿的关心,更嫉妒谢年在女儿心里是那么好的一个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