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他又摇头:“不对,你又在瞎胡说。”
秦晞“嗤”地笑了笑,没有否认。
他固然可以为了孩子,把自己的底线一退再退,但在与孩子们没有关联的那些人妖神鬼又算什么东西?
该怎么折腾,还是怎么折腾,谁叫自己总感觉无聊呢?
秦晞微微偏头,把目光转向一直沉默的郁原川:“原川也是这么想的吗?”
郁原川的黑袍抖了几下,他低下头盯着地砖:“徒儿不敢妄自揣测。”
他乖得过分,像极了秦晞刚刚把许一诺抱回来的那段时间,无论什么命令都乖巧听从,生怕自己被小师弟抢占了在师父心中的位置。
但即便这样乖巧的徒弟,到了忍无可忍的时候,也会拼上性命,与秦晞一搏。
见识过郁原川在最后那一刻的疯狂崩溃,现在他乖得像只奶狗子的模样让秦晞不禁起了些许怀念的心思,他眉宇间的神态变得温和下来:“你怎么说,也是为师养过的头一个孩子,或许你曾走了些错路弯路,但已死过一回,为师早就原谅你了。”
郁原川惊诧地抬头,他青白的脸上很少有情绪外露,只在黑袍底下,常人无法看见的鬼气不断地翻涌着。
他感觉自浑身都在颤抖着,又像是整个魂体都一瞬间脱了力,没法再继续稳站在地上,简直轻得快要朝天上飘了。
“师父......”这个词的尾音像是某种幼兽的呜咽。
秦晞唇边的笑容不似作假,银白的长发跟身上那一圈绒白的狐裘混在一起,他病痩的脸被称得愈加脆弱,却也愈加柔和动人:“你我师徒多年,跟父子也没差多少了。”
他言语和煦,让人完全无法联想,在数百年前,这个人是如何一步一步把亲手养大的徒弟逼入绝望崩溃的境地。
只不过一个轻轻的原谅,几句贴心的话语,被秦晞说得仿佛是降入尘世拯救世人的天音玉言,郁原川身上鬼气的波动更加剧烈,他脸上的委屈和感动混杂着,像个流浪多年终于找到家人的孩童。
“所以,不管有什么话,可以像阿衡一样直说就好。”
秦晞的温柔来得过分诡异了。
秦玑衡皱紧了眉头,任自家老爹说得再是婉转动人,他也总觉得那里不对劲。
还没能郁原川感动完。
秦晞便微笑着:“那么,原川可不可以告诉师父,你是不是有点儿喜欢凝凝了?”
郁原川整个鬼瞬间僵住,他张着嘴,口中发出“咔咔咔”的声响,但他却没法说出一个完整的语句——并非秦晞又做了什么,而是他心中的惶恐在一瞬间便控制住了他所有的行动,让他变成一条上了砧板的鱼,而秦晞,便是那个手里有刀的人。
郁原川从不怀疑。
连女儿养父都不想容下的师父,会像剐鱼鳞一样,把觊觎他女儿的人的皮给剐下来。
秦晞见他的表现,便知这事八//九不离十了。
他敲敲扶手:“该叫为师怎么说才好呢?”
秦晞满脸的笑容:“论作死,你还真是从来都不叫我失望!”
他的女儿都是不可轻易许人的宝贝。
除了上一个世界已经跟杨助理定情的顾行澜他不愿追究之外,剩下的几个女儿都没有表现出喜欢了谁的样子.....而.秦晞只想把这些要拱自家白菜的野山猪全部腌成腊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