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霓欢现在有老爹惯着,就更不会忍让旁人了,她柳眉微微一挑:“什么明知故问?我该知道什么?”
“是知道你荀真人莫名其妙在我泉昭峰里来来回回上上下下,又一个字也不说单知道冷着一张脸活像我欠了你八百万灵石吗?”
“还是该知道你上来就对别人横眉冷对,横加指责?”祝霓欢冷笑,“我泉昭峰可不是给某些乌合之众横行霸道的地方!”
“你!”付子淳上前一步,用剑柄指着祝霓欢,怒道,“你这个恶毒的女人,纪师妹她中了蛇毒,你怎么忍心叫她跪在山门外直到跪晕过去?别以为咱们不知道,你自己资质不好,就嫉妒别人的好资质,存心要毁了她!”
“这话说的,可真是好笑。”祝霓欢打了个哈欠。
她一身粉衣,娇慵无比,眼波一横:“她中蛇毒跟我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我咬的,而且,我也不是大夫,中了毒,求我有什么用。哦!原来你们是要我爹爹的避毒珠么?”
祝霓欢娇声笑着:“早说呀,你们师徒两个。”她抬起葱白的指尖,朝荀英一指,道,“你们想要我爹爹宝库里的东西,从来都不知道直说,就等着我猜,这下好了,你荀英也没说是要找我借避毒珠,纪真真也没让我知道她中了蛇毒,至于避毒珠嘛,我方才心情不好,已经磨成粉,撒在灵草田里肥地了,你们要是早点儿直说多好,啧啧,可怜我的纪师侄,就要被自个儿的遮遮掩掩给耽搁死了。”
不单荀英师徒,跟着他们一起上山来的修士们都是脸色铁青。
付子淳自觉挂不住面子,又说:“你满嘴的谎言,如何证明你事先并不知道真真她身中蛇毒?要知道,她可是为了给你送生辰礼,才去招惹的蛇妖!”
“我的生辰早就过了。”祝霓欢翻了个白眼,似笑非笑地对面色愈发难看的修士们说道,“怎么,你们忘了?我生在正月初一,爹爹即便闭关了也吩咐泉昭峰上下年年为我的生辰大肆庆祝,如今都八月份了,这生辰礼来得还真是‘及时’呀。”
纪真真的那些谎言,其实只要随便想想就能戳破,可这些人,因着对祝霓欢的嫉恨,只一心想将她踩在脚下,丝毫不曾考虑过那些风言风语究竟是真是假。
“这样的人,即便有了最顶尖的修炼资源,也是无法得道的。”藏在暗处的秦晞对趴在自己肩上的小蛇说,“不过你妹妹这脾气倒是不肯吃亏,若不是受了身体的拖累,这个小世界里,怕是没有谁能委屈到她。”
“挺好的。”秦玑衡点头。
“你不觉得,霓欢很像为父吗?”
“明显是你的错觉,臭老头。”秦玑衡对自家老父亲的狠毒始终都持反对态度,但当祝霓欢也显露出某些与秦晞类似的凶狠的时候,秦玑衡却只觉得自家妹妹就该这么保护自己。
这父子俩的双标简直一脉相传,却又都不肯承认彼此之间的相似。
前头的祝霓欢叭叭叭把付子淳堵了回去,她越骂,就越有底气,最后她看向始终没有发言的荀英:“荀真人,耽误了纪师侄解毒,到底是谁的责任?”
荀英的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正如祝霓欢最开始注意到他的时候一样,冷冷淡淡,宛若高天穹顶顶谪仙人。
但他曾对着祝霓欢笑过。
“我以为你知道。”荀英说。
“你都没说,我怎么会知道?”祝霓欢反问。
荀英皱了皱眉:“现在不是无理取闹的时候,那避毒珠,当我借你的,待真真解毒之后,我可以带着你去海市,你不是一直都想去吗?”
祝霓欢修为太差,又是小世界里众所周知的祝真人唯一的软肋,所以她没有人陪伴护卫的时候,都是不敢出门的,免得被敌对修士抓住,来威胁祝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