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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些年淮市也有不少擅作铁画的匠人,不过天长日久之下,传承这门手艺的人越来越少,聂慈也是在跳蚤市场来回奔波了许久,才找到用来锻造铁画的红炉。

这间铺子的老板三十出头,人瘦的厉害,抬眸盯了聂慈一会儿,忍不住劝道:“小姑娘,你买红炉做什么?一般人用不上这东西。”

“铁画。”

聂慈没有隐瞒,直截了当地作答,她虽然记不起自己前世究竟是什么身份,但她总觉得铁画格外亲切,仿佛在很久很久以前,她曾经亲手打造过无数幅铁画那般。

老板本在喝水,闻言呛了一下,捂着嘴不住咳嗽着。

“你可别冲动,制作铁画可是一门苦差事,不仅要将熟铁千锤百炼,还得天天烧红炉拉风箱,我家里的老人就在铁画厂工作过,个中滋味没有谁比我更清楚,你快别浪费钱了。”

聂慈明白老板是好意,但她已经打定主意,便绝不会更改。

“老板放心,我并不是一时冲动,而是深思熟虑过的。”

话说到这个份上,老板自然不会再多言,由于红炉和铁锤等物分量不轻,老板便开着小货车将东西送回聂慈居住的小院儿。

天还没黑时,赵雨菲的电话直接打了过来,“聂慈,你又在胡闹什么?妈妈让你解除婚约都是为了你好,一家人何必闹得那么僵?”

这会儿聂慈呆在木板搭建的仓房里,手里拿着铁锤,将漆黑的煤炭处理成拳头大小的碎块,颇具节奏的响声沉闷而又连绵。

聂慈用肩膀夹住手机,淡淡问:“你不想让我解除婚约了吗?”

一直以来,赵雨菲觉得自己很了解这个女儿,却没想到看似乖巧的她,竟是个有主意的。

“想。”她暗暗咬牙。

“既然聂家还想解除婚约,就要达成我的条件——登报断绝亲子关系。”说话间,聂慈又敲碎了不少煤炭,用铁锹归置角落里,将沾了满手的灰土洗净,才往卧室的方向走去。

“你!”

电话那端的赵雨菲气得浑身发抖,她活了这么多年,几乎没受过多少委屈,偏偏因为聂慈这个不争气的东西丢尽了脸,她要是有念念一半乖巧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