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录做完后,聂慈快步往外走,恰好遇上了从另一间谈话室走出来的安时瀚。
很显然,男人还没来得及打开手机,否则他的神情肯定不会像现在这般镇定自若。
聂慈目不斜视地往前走,还没等她穿过长廊,便听到一阵叮叮当当的响声。
有无数条信息涌进安时瀚的手机里。
看着不断震动的手机,安时瀚心中升起不详的预感,他急忙点开微信,发现聂云念给他发了一段语音:
“聂慈在出租屋附近安装了监控,你所做的一切都被发到了网上,望谨言慎行,不要再被别人抓到把柄。”
与这段录音同时发送过来的,还有一个微博链接。
安时瀚指尖颤抖不已,半晌才按下去,看到视频里丑态百出的自己,再联想到刚刚做过的笔录,他恨得咬牙切齿,只觉得聂慈卑鄙到了极点,居然使出这种手段陷害他。
他却是忘了,要不是他心生歹意,想要将聂慈迷昏行不轨之事,事情也不会闹到网上。
监控视频很短,不过几分钟而已,但看完以后,安时瀚仿佛耗尽了全身的力气,他面色惨白,背靠着冰冷的墙壁滑坐在地,两只手痛苦的抱住脑袋。
他知道自己完了。
作为华国最年轻的书画大家,安时瀚很清楚名誉之于他而言有多重要,若是师德败坏,他不仅无法再在美院任教,在业界的风评也会急转直下,届时那些收藏家会因为鄙夷他的人品而将他的画作弃如敝履,其中隐含的经济价值也会一落千丈。
这样的后果让安时瀚遍体生寒,他死死咬紧牙关,口腔中有股铁锈味弥漫开来,眼睛里充斥着后悔与绝望。
方才做笔录的小警察走出来,看到安时瀚这副狼狈不堪的德行,暗自摇了摇头。
但凡安时瀚有点良知,也不会三番四次的陷害聂慈,如今被人抓住把柄,只能说是咎由自取,半点怨不得人。
不知过了多久,安时瀚踉踉跄跄地离开警局,他刚出门,就有不少守在外面的记者迎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