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身不打算窥探别人的隐私,想直接把日记送回去,可她刚拿起牛皮本,里面的纸页就落了满地。
原身将日记拾起来时,无意瞥见了里面的词句。
【当初弄丢小慈确实是我不对,我不该将孩子孤零零留在商场外面,但这么多年来,我也付出了相应的代价,无时无刻不被愧疚折磨,要不是念念陪在我身边,我恐怕早就疯了。】
【小慈为什么连普通话都说不好?她的乡音未免太浓重了,简直令人作呕。】
【聂慈分明是我的女儿,怎么连半点舞蹈天赋都没继承?也不知究竟是她天赋差,还是被那对乡下夫妻耽误了。】
【今天跟于太太一起逛街,她觉得小慈是景森的亲生骨肉,阖该继承聂家的财产,而念念因为则缺少了那份血缘,根本无法享有继承权。可念念同样是我的孩子,即使小慈回来了,也不能动摇她的位置。】
……
那些娟秀整齐的文字,犹如寒光闪烁的利刃,又似刺骨穿肠的毒药,让原身真切意识到,她虽然找到了自己的父母,但彼此之间却没有半点感情存在,他们只把自己当成责任,而非血亲。
原身的绘画功底极佳,基本的眼力也是有的,她曾经见过赵雨菲的字,也能轻易分辨出女人的字迹,因此她才感到绝望。
母女本该是世界上最亲近的关系,但赵雨菲却毫不掩饰自己对聂云念的偏爱、对她的鄙夷。
她知道自己比不上同母异父的姐姐,却也不想像一个笑话似的,被父母厌弃。
聂慈眉心微蹙,强行按捺住胸臆间翻涌的不甘,这是属于原身的情绪。
“你口口声声说我的养父母是买方,与人贩子同流合污,可有什么证据?”
赵雨菲想也不想地答道:“如果不存在买卖关系,人贩子怎么会轻易放人?”
“你有没有想过,我来到养父母身边,可能不是因为买卖,而是被人贩子主动抛弃的。”聂慈低垂眼帘,嘴唇微微颤抖。
“我被带出淮市以后,夜里发了高烧,人贩子不敢去医院,怕被别人发现端倪,就把我扔在街边自生自灭,要不是养父母好心将我送到医院,恐怕我早就死了,你以为我年岁小,记不清这些事,但我却记得清清楚楚,我的养父养母并不是所谓的买方,而是心地善良的好人,在没有切实证据前,请你停止这种污蔑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