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我女儿的手臂呢?是不是也能接好?她今年才刚刚及笄,若是两只手臂都废了的话,她下半辈子该如何是好?”
许是情绪太过激动的缘故,聂母面皮涨得通红,她跌坐在地上,望着养女苍白的面庞,忍不住痛哭失声。
胡子花白的老大夫叹了口气,他的神情已经给出了答案。
颜舒棠昏迷的这段时间,聂母一直守在床边,养女幼时身子骨就不算康健,从小到大不知生了多少场病,好不容易才拉扯长大,哪知道只是为了求一道平安符、为了护住自己这个没用的母亲,她便成了废人!
聂母不恨拦路抢劫的贼匪,不恨中途脱逃的车夫,但她却不可遏制的恨上了聂慈。
要不是为了求得聂慈的原谅,舒棠也不会选在今日出城,只想求得白云观的平安符,讨她姐姐欢心,消除姐妹间的误会。
聂母还记得,养女说这番话时娇柔纯稚的模样,她的眸光明亮而清澈,其中蕴着浓浓期许。
可舒棠又做错了什么?
当初孙泽生身中蛛毒,需要阴年阴月出生女子的鲜血做药引,舒棠不愿让聂慈受伤,便以身代之,替她承受这份苦楚。
聂慈不感恩也就罢了,为何还要污蔑舒棠,口口声声指责她与孙泽生有私情?
分明是孙泽生一厢情愿,贪图养女的花容月貌,而舒棠一再推拒,从没做出过对不起聂慈的事情!
聂慈心胸狭隘、鲁莽自私,她没有查清事实真相,便冲动的与孙泽生和离,事后还将所有过错推到舒棠身上。
她如此狠毒,半点也不顾念姐妹之间的情意,所作所为简直让聂母失望透顶。
于厉伫立在原地,整个人陷入到深深的自责当中,但他不敢多留,毕竟今日之事都是自己与舒棠的谋划,聂母此时伤心过度,想必不会发现什么端倪,聂父却是个精明强干的生意人,保不齐会觉出不妥。
于厉离开没多久,收到药童传信的聂父匆忙赶到医馆。
看到满身泥污、心神恍惚的妻子,聂父快步上前,紧紧握住女人冰冷的指尖。
“夫人,究竟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