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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宁杳踉跄着往后退,她紧紧攥住丝绒盒子,掌心也渗出细密的汗珠。

当初在拍卖会上看到这只玉镯时,聂宁杳确实察觉到了附着在玉镯之上的阴气,再加上这只镯子外表精巧漂亮,她便想借助玉镯,达成自己的目的。

但她真不知道玉镯是明器。

青年俊朗斯文的面庞露出一丝疑惑,他扬声问:“什么是明器?”

“明器就是死人的陪葬品,换言之,这只玉镯很有可能是戴在尸体手腕上的,后来被某些盗墓贼挖了出来,几经转手,最终到了拍卖场。”

青云子脸色阴沉,以他的修为自然能看出玉镯的异状,内心对聂家的厌恶更甚以往。

齐司旻两手紧握成拳,怔怔的看向聂宁杳,哑声问:“杳杳,他说的是真的吗?”

聂宁杳含泪摇头,“就算玉镯是我挑选的,可我又怎么知道这是陪葬品?我只不过是被玉镯的外表所吸引,想着小慈会喜欢,才让妈妈拍下玉镯,我的心没有那么狠毒!”

“是吗?玉镯上明晃晃的血沁确实艳丽,可却非天然形成,你好歹在聂家生活多年,连最基本的判断力都没有吗?”

玉器长埋地下,会染上似血非血的红沁,即使红沁与尸首残留的污血无关,也是被陪葬的铁制品侵染所致,因此聂慈才笃定这只玉镯是明器。

“够了,我不想再见到你,拿着你的东西回b市吧,我从来不欠你什么。”

留下这句话后,聂慈略微弯下腰,牵起小师弟的手,缓步走进九天观。

青云子深深看了聂宁杳一眼,出言提醒:“好自为之。”

在来到罗浮山前,齐司旻根本不记得聂慈究竟是何模样,只知道她的身体不好,必须常年在随城静养,因此只有聂宁杳陪在聂家二老身边,承担着照顾父母的责任。

以往齐司旻一直觉得,母亲的话很有道理,聂慈确实称不上孝顺,否则也不会一走这么多年,将亲生父母抛在b市。

要是没有杳杳的话,聂家夫妻的日子该有多难熬?

可刚刚见到聂慈时,他发现自己对聂慈的偏见产生的莫名其妙,他分明没见过聂慈几面,为什么会如此厌恶一个尚未成年的少女?只因为她不够孝顺、不够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