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行、行,三哥最好。”李敬唯带着讽刺敷衍。
丁崇转头看向车窗外,李敬唯从小就对陈灵好,以前他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如今细细品来他察觉出李敬唯的醋意,记忆像洪水般再次涌出来,上辈子李敬唯也喜欢陈灵,后期还当着他的面厮混过,可他并不伤心,反而在一旁悠然自得地跟白刃喝酒,神色中竟透着几分轻松,没有哪个男人能允许自己女人和兄弟厮混在一起,就算名存实亡的夫妻也无法允许,可他当时为什么一点不在意?
为什么?
他想不起来。
跟刚刚突然冒出的回忆一样,想深了就头疼。
他转换了个角度想,最初记忆里父亲不酗酒不家暴,可现实不是那样,所以记忆一直在欺骗他,他看到的上辈子并不真实,有层网隔在记忆中间,将一些杂质污垢过滤出去,留给他的只有清澈与美好。
一股冷意顺着丁崇脊背涌遍全身,垂落身边的双手不由地握成拳头,为什么这样?真实的上辈子又是什么样?
残缺的记忆怎么都想不起,他咬紧下唇,望着窗外一路无言。
在陈灵的强烈要求下,丁崇到医院做了检查,没查出任何问题,陈灵仍不放心,在人来人往的医院走廊缠着丁崇说:“咱再去别的医院看看。”
“不用。”
陈灵扯住丁崇胳膊,“好好的怎么突然头疼?不行还是再去看看。”
“真不用。”
争执间走廊对面走来两位走路带风的人,冷九程目光在丁崇身上一瞥,又看眼陈灵,带着微微讥讽走了过去,连声招呼都没打,丁崇忽感失落,彻底挣脱陈灵,“我说了不用就不用。”
见丁崇不开心,陈灵没再继续纠缠,跟着丁崇走出医院。
红衣女尸案发现场,有群众提供线索说自己家亲戚前几天晚上遇见了红衣杀人案的凶手,听闻如此重要的线索冷九程上前与这位群众详细了解情况,得知当事人正在医院治疗,他们立刻赶往医院,路上便遇见陈灵拉扯丁崇的一幕。
住院部在门诊楼上,赶到病房当事人没在,他们退出病房到走廊里等,冷九程垂眼往窗外看,在行色匆匆的人群中,一眼看到少年清瘦挺拔的身影,浓妆艳抹的少女围绕身旁小心翼翼地讨好,情愫涌动的年纪,少男少女多美好的一幕,更何况他们本就是一对,脑中闪过许多丁崇和陈灵在一起的画面。
有年在老挝,当时冷九程只是个可有可无的跟班,负责看守陈灵安全,每天夜里站她门外把守放哨,有天他听见门陈灵撕心裂肺地喊:“你口口声声说,愿意帮我们、愿意跟我走都是爱我,可逃出国这么久,你一次没碰过我连亲一下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