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声的黑暗深处,红衣仙君与大巫一族剩下的最后两个魔族对峙。
祝寻鱼露出饶有兴趣的神情,双手环胸,而祝追雁懒懒地将手搭在他肩上,等待回应。
谢贪欢笑道:“你们不会。”
不是“我认为你们不会”,而是“你们不会”,前者多有迟疑,后者笃定无疑。
黑纱后的异色双眸闪烁着晦暗不定的光,隔着层纱,总显得影影绰绰,暧昧不清,祝追雁收回搭在祝寻鱼肩头的手,布料磨擦出细细簌簌的声响——然后,她的左臂生出状若金属的一片片鳞甲,护指划破右臂的血肉,一阵含糊的血肉声,她触到刀柄,将骨刀取了出来。
剧烈的动作带动薄纱,一重一重,卷成逆流的漩涡,她翻过手腕,挥刀指向谢贪欢。
刀刃落在谢贪欢的颈侧,只余一寸距离,他能够清晰地听到邪气发出诱哄的低吟。
“不会吗?”祝追雁微微侧头。
她相较祝寻鱼而言,不常笑,眉眼凌厉,含着与生俱来的傲慢。
零落的山石顷刻间朝着他们的方向簇拥而来,将三人严严实实阻隔在围成的圈里。
连海兽也感受到了凝重的氛围,不敢轻易靠近,皆是侧身避让,恨不得离得远远的。
谢贪欢垂落眉眼,因为他侧头的动作,几缕细小的碎发扫过那森白的刀面,他这样毫无表情地打量着骨刀,就好像它抵着的不是自己的脖颈似的。片刻后,他抬起了手,玉一样光洁白皙的手指触到刀刃,骨刀顿时发出一声嗡鸣,他却像没听到似的,微微用了点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