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轮到谢贪欢笑了,“我看你是纯粹不想继续当下去了。”
犀没有反驳,晃了晃指间的烟斗,腕上的银饰啪嗒啪嗒,响得清脆又悦耳。
“早知一去就是几百年,当初我也不会决定登仙了。”她说道,“西境,琉璃群峰,琉璃国,我的小国师还心心念念盼着我回去,断玉仙君心中没个牵挂,又如何通晓我心绪?”
犀转过身,没再瞧他,身形一晃就已经踏遍流云,行至西角,声音却远远地传来。
“等你闲下来,找个机会,去人间行一趟吧。”她说,“去沾沾七情六欲,再回来。”
回忆褪去,百年后,这位锦华尊者又站在了谢贪欢的面前,只是中间没有隔着那扇门。
这是不是也是某种意义上的“破开天门”?他暗暗想着。
沈安世手中的剑,不是当初那柄断剑。
也对,被天雷劈了整整八十一道,又怎么可能轻易恢复如初。
望着沈安世的眼神,谢贪欢在心中对百年之前说出那个赌约的自己和犀说:
“迎他来仙界?将钧天西角予他?你观他眼底情绪,还有几分想去仙界的意味?”
他根本就不屑于踏足仙界,想要破开天门,也只为证明自己,不为求得仙界一席之地。
沈安世却不知谢贪欢心里在想什么,他翻腕收起“入云关”,虽是为表自己没有敌意,语气却算不得多舒缓,字字句句,尽含剑修的傲骨,“阁下便是镇守钧天东角的将领。”
谢贪欢说:“正是。”
沈安世问:“几十年前,仙界封印魔界,让我一剑斩断川渊的诏令,你可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