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尖再次挑过剑身,长剑格挡而刺,火星四溅,发出生涩刺耳的咯吱咯吱声响。
到这时候,二人已经分不清出了多少招,又拆了对方多少招了,只觉得浑身的血滚烫得出奇,恍然之间,都有一种棋逢敌手的感觉,似乎上一次这般畅快打斗已是许久之前了。
封烛剑发出的阵阵剑鸣清晰可闻,似擂鼓作响,鼓槌接连不断,连绵交叠。
漆黑的、散发着不详气息的邪剑上,荆棘般的纹路近乎暗红,一滴一滴的,真就淌出了血水,顺着沈安世的指缝、掌纹向下滑落,一直淌进他袖中,将腕节上的胎记染了层血光。
无名枪静如流水,动如惊雷,掠风似雷鸣作响,正是要将风华秋月的繁景也盖过。
朱红的枪杆扫破疾风,其间夹杂着红绫一般的光纹,用一种近乎狂妄的速度,肆意地生长,将空气逐渐凝结,每一招一式,都像是在层层绸缎之间纠缠盘绕,端的是诡奇飘逸。
看似平手。
然而,谢贪欢很清楚,他是个灵修,又不是剑修,体魄自然没有沈安世那么好。
如此交手虽然堪堪是个平局,但是长时间持续下去,他的体力终究会不支。
他与沈安世各有所长,在打斗这方面,沈安世胜他一筹,在识海那方面,沈安世逊他一筹,谢贪欢的识海没能全部取回来,剑修道心又克灵修,他若想扰他道心,犹如螳臂当车。
这还是其次。
真正让谢贪欢感到疑惑的是另一件事。
“你很强。”断玉仙君发自内心地称赞了一句。
不过——